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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第2页）

就在这时，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冲动从左臂传来！仿佛那根被反复“意念”驱动的大拇指，在沉睡中被闹铃强行唤醒！

鬼使神差地，解何杨没有挣扎着去用右手，而是将全部意念集中在左手上！她侧过身，极其缓慢、极其笨拙地将被支具包裹的左臂，一点一点地挪向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尖颤巍巍地、极其艰难地触碰到了闹钟的侧面。。。不是顶部的按钮！

但就在指尖碰到冰凉塑料外壳的那一刹那！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声响，从支具深处传来！同时，她的左手大拇指，在支具的束缚下，极其极其微弱地、但真真切切地。。。向内弯曲了一下！指腹蹭过了闹钟的侧面！

而那个智能闹钟，侧面恰好是触摸感应区域！感应到微弱的接触，闹钟。。。停了！

世界瞬间清净。

解何杨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手，又看看安静下来的闹钟。刚才。。。是幻觉吗？不！那指尖触碰的冰凉感！那大拇指弯曲时牵扯筋膜的微弱酸胀！是真的！她用左手（虽然借助了支具和触摸屏的特性）关掉了闹钟！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她甚至忘了左腕可能的不适，猛地从床上坐起，看着自己的左手，像个傻子一样又哭又笑。这一刻，比任何肌电图上的信号都更真实！她的左手，终于对这个世界，做出了一个主动的、有目的的“回应”！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蹭”，却是从零到一的惊天跨越！

亚锦赛正式开幕前夕，中日韩三队举行联合新闻发布会。现场气氛严肃，长枪短炮林立。日本队主教练佐佐木依旧对杨正的“火烈鸟图腾”耿耿于怀，发言时几次眼神飘向杨正，带着探究和警惕。韩国队教练则一脸高深莫测。

轮到杨正发言。他努力摆出金牌教练的威严，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开口——

“滴滴滴！咚咚锵！乒乒乓乓！杨阎王！最闪亮！”

一阵极其魔性、节奏感十足、充满硅谷电子风的“应援歌”突然在发布会现场炸响！声音洪亮，瞬间盖过了所有话筒！

所有人惊呆了！循声望去——声音来源，赫然是杨正面前桌子底下，他带来的那个印着“NeuroLinkPro”的黑色“意念头盔”！此刻，头盔顶部的指示灯正随着音乐疯狂闪烁，像个小型迪厅灯球！

杨正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他手忙脚乱地想关掉这该死的头盔，却忘了汤姆给的复杂关机密码（需要同时按住侧边三个按钮并念出“芝麻关门”的语音指令）！头盔兀自欢快地唱着：

“。。。摔杯子！扔火鸟！气场两米八！喝奶茶！沾奶油！猛男萌萌哒！训练场！阎王吼！小兵抖三抖！亚锦赛！拿金牌！全靠咱老杨！乒乒乓乓！耶！”

歌词信息量巨大，精准概括了杨正最近的“黑历史”和“网红梗”！现场记者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快门声疯狂响起，记录下杨正面如死灰、手忙脚乱按头盔的“精彩”瞬间。

佐佐木教练恍然大悟，激动地一拍大腿：“搜得寺内！（原来如此！）这就是终极心理战！用自身‘反差萌’的舆论话题，制作专属应援歌，在赛前发布会公放，以极度荒谬和尴尬瓦解对手的专注力，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高！实在是高！杨桑！斯国一！！”他看向杨正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同情？）。

杨正内心咆哮：高个屁！是汤姆那个混蛋远程入侵了头盔！他终于找到了头盔侧面一个不起眼的物理开关，狠狠按下去！魔音戛然而止。现场只剩下记者们压抑不住的笑声和窃窃私语。

杨正顶着全场看“谐星”的目光，硬着头皮，用尽毕生功力维持着即将崩塌的威严，咬牙切齿地对着话筒说：“。。。设备调试意外。见笑。中国队的目标只有一个——”他深吸一口气，吼出了唯一能挽回尊严的话：“升国旗！奏国歌！拿金牌！”

后台，陈燃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简单的远程控制APP界面，发送指令的记录里赫然有：“激活头盔-播放曲目《杨指威武》。mp3”。他看了一眼监视器里杨正强装镇定的脸和现场欢乐的气氛，几不可察地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深藏功与名”的微光。

这赛前最后的反转闹剧，以一种极其荒诞的方式，给紧绷的大赛氛围增添了一抹“硅谷风味”的亮色。而解何杨在旧金山看着新闻直播里父亲那熟悉的窘迫和最后爆发出的怒吼，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知道，无论前方是掌声还是嘘声，那个抱着保温杯、会为她砸碎酒柜、也会被饼干破防的父亲，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亚锦赛的战场，她和他，以各自的方式，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