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笙将玉刀“残骸”带给严廷宣后,严廷宣又喜又殇。问到关于其它买家出现邪灵的情况,还真问出了点东西。
严廷宣道:“我又听说其他人的物灵出现无法使用的情况,他们会找上卖家,最早卖家是不肯处理的,但耐不住越来越多人找上来,卖家就给他们换了,就是收回了那些无法使用的物灵,再让他们重新挑同品阶的物灵。我的飞刀是你们来之前刚出现这种情况,本想着改天找卖家换的,正巧你们来了我就想着先问问你们。”
“幸好你跟我们讲了。”
严廷宣毕恭毕敬,连连点头。
杨婉笙问起这些物灵的来历。严廷宣若有所思:“从哪来的我倒不知道,但是一般店里每半个月会进新的物灵,就是半个月左右会有人来供货。我记得很久以前有一次香雅阁跟隔壁山风镇闹得挺大的,那会儿也不知道什么事,现在想来可能跟进货有关。”
杨婉笙心中之念已略明晰,正准备离开,严廷宣又补充了一句:“最近因为出事的物灵越来越多,供货的次数也比之前频繁,我看着大概七天左右就会出现新物灵,所以你们可以等几天,在楼外蹲守一下应该就能找到人了。”
见严大少爷如此积极地提供信息,杨婉笙微笑谢过,对他的好感增加了几分。
回李宅后,杨婉笙把琴交还给李善明,南江宁已在客房中用着点心休息。
“如何?”南江宁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
杨婉笙转述了严廷宣的话,推测说:“严少爷讲的,香雅阁与山风镇的矛盾,或许就是铁匠铺带镇上一些人来讨要玄玉四贼的说法。而为香雅阁搜集物灵供货的,估计就是玄玉四贼。”说着便想拉起南江宁,“我们快马加鞭回山风镇把四贼抓来。”
南江宁把她的手甩开:“休息会,你也不怕累着。不是说等个几天他们就会进城供货,这样我们守株待兔就行了。”
“这不是越早把信息收集完越有利于我们和李老爷谈嘛。明天李溪就能醒了,我们再从他那问出乔雁的事,那么李家的事基本就都明朗了。”
想想也是,南江宁思考了下道:“这样,我去找他们问话就行,你留在李宅,他们识得你,不方便套话。”
“你一个人怎么处理四个人?”杨婉笙顾虑。倒不是说对武力的担忧,是怎么同时把四个人带走的难题。
南江宁拿出钱袋抖了抖,李老爷给的定金还剩许多:“我去常乐堂找帮手。”
杨婉笙非常赞赏这个方法,等明天李公子醒了还能再找李老爷要一笔酬金。只不过拿着李老爷的钱查李家的事,是有些怪怪的。
亥时人定,玄玉城中远离繁华大街的一家朴素的客栈,二楼角落处一间客房。四个高矮胖瘦不一的大汉,穿着凌乱粗布衣,衣摆沾满泥点和灰土,被麻绳紧紧捆着全身,并排地靠坐在墙边。
房间没有点灯,借着窗外的月色,朦朦胧胧地映出一个人影,在四人面前,此人正是南江宁。她背对着光,让面庞被阴影覆盖,只能隐约见到轮廓。
南江宁倚在桌沿,一脚斜支着,一脚足尖点地,左手撑在桌面,右手把玩着细长的刻刀,微弯着腰,侧头打量着地上的四人:“说吧,物灵都是哪找来的?”
其中一个瘦高的人,蓄着山羊胡须,下颌角还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看起来是为首的,不屑地冷笑:“哼,想从我们这打听消息,也不先查清楚我们背后的人,你惹得起吗?”
“哦?你们背后是谁啊?”南江宁站直起身,故作不解。
四人以为她当真不知情,皆做冷嘲状:“什么都不知道就抓你爷爷我,等我们出去,你的腿和胳膊都别想要了!”
南江宁却大笑起来:“我看不想要腿和胳膊的是你们吧?”她走到四人面前,弯腰俯身,手握刻刀将刀剑点向最左一人的肩膀,只见衣服瞬间被烫穿了一个洞,冒出丝丝白烟,刀尖刺进肉,那人被烫得滋哇乱叫。南江宁将刀提起,又猛地向那人眼睛扎去,只剩毫厘,她停住刀,将手松开,刻刀悬停在空中。南江宁想有一挥手,刻刀随即平平地向右,从四人的眼前划去,划破了其中两人的鼻梁,四人紧闭双眼,嘴角微微颤抖,想再放狠话又不敢。
南江宁站起身,将末光收回手中,背对着他们向窗边走:“香雅阁,李善明。”手指在窗框上敲了敲,再一转身,嘴角勾起一抹与眉眼极度不协调的笑意,“你们真以为李善明背后没有人?这么多物灵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经营的?好笑!你们应该早点为自己考虑考虑,查清楚李善明背后的人,看看自己惹不惹得起!”言毕,甩手“唰”的一下将末光钉在了四人前面的地板,四人皆被刀插入地板的“咚”的一声惊得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