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乖巧模样,拉着齐慕白甜甜道:“唉呀,快点儿下楼吃饭,我都饿了。”
两人刚在餐桌前坐好,管家眼尖,立刻看到齐慕白大臂上被拧后的青黑痕迹。
下手重了,秦筝迅速伸手遮挡齐慕白的伤痕。
“遮什么?遮住就没了?”齐慕白还是那副冷淡得气死人的语气,让人听了就想打爆他的头。
秦筝淡定收回手,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齐慕白吃饭简单,早餐是三明治配黑咖啡,快速吃完后,静静瞧着拿勺子慢悠悠喝杏仁露的秦筝,像是出于礼貌等待妻子吃完。
秦筝看他眼瞅着自己,问道:“你今天不上班?有事的话不用等我。”
“带你回家。”
回家?回谁家?齐慕白妈妈家还是徐婉月娘家?秦筝最烦谁惜字如金,不知道当领导的是不是都这幅德行,把话说明白好似要命。
秦筝懒得追问,不管是谁的家,都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她不用再换衣服就是了。
吃过饭,齐慕白拉着秦筝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管家走了过来,“齐总,礼品已经办妥了,您要不要过下目。”
齐慕白道:“拿过来吧。”
管家称是,很快带着四个佣人一人捧了一个礼盒走了过来。管家带着佣人站成一排,逐一打开礼盒,让齐慕白和秦筝查看准备的礼品。
秦筝看了看,礼品没什么特殊,四个木盒子里分别是茶叶、老山参、不知什么木头做的摆件、几个金玉手串,礼物不轻不重,像是寻常亲戚走动用的。
齐慕白问秦筝:“你看行吗?”
秦筝连送给谁都不清楚,能说什么?只得敷衍一声,说句挺好。
齐慕白接着说:“好长时间没去看望岳父,这次咱们在岳父家吃过午饭再回来,你要是想住下就住几天。”
千万别,秦筝心想,最好齐家人对徐婉月不甚关心,这样她这个冒牌货还能充一充,要是真住到徐家,只怕很快就要露馅。
秦筝淡淡道:“到那儿再说吧。”
两人一直磨蹭到9点才出发,看来齐慕白也不怎么想和这个老丈人多待。
齐慕白出门总是前拥后呼,不知是齐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还是怕遇见劫匪。今天不过日常亲戚走动,依旧派了三辆车。前面保镖开道,中间是他们,后面是管家带着礼物。
上了车,两人依旧在后排坐着。齐慕白拿着手机看股票,秦筝说:“齐慕白,你以后不管带我去哪里、做什么,麻烦提前告诉我一声。虽然我的确在家闲着,可那是我的时间,你不该不打招呼就支配我的时间。”
齐慕白放下手机看着秦筝,须臾说了声:“好。”
齐慕白答应得爽利,让秦筝有些意外,她笑道:“答应得这么爽快,我还以为得和你掰扯好一会儿。”
“为什么觉得我不会答应?”
“没有为什么,就是本能地在想,你要是拒绝,我该怎么反驳你。我想着,如果你说‘你是齐家少夫人,你的任务就是配合我做事’,那我就告诉你‘我可以配合你,但不能只围着你转’;如果你说‘我负责养家,我的工作更重要’,我就说‘你的事业与我无关’。结果,你答应的太爽快,弄得我有子弹没地方使。”
齐慕白轻轻捻起散在秦筝肩膀上的一缕长发,食指轻触她的发梢,低声道:“我虽不是什么好人,可也没那么坏。”
齐家到徐家行车需要两个小时,路上秦筝和齐慕白安静坐着,偶尔说上几句话。他们现在相处得更加自然,不需要再刻意找话题聊天。
车刚开进徐家的院门,秦筝就看到徐婉月爸爸带着妻子女儿站在门口迎接。
秦筝这些天通过苏琳打探,详细了解了徐婉月的家庭情况。徐婉月刚上小学时父母离异,父母离异后分别再婚,徐婉月父亲徐文楷在徐婉月9岁的时候又生了个女儿。
秦筝看着站在房门口的三人,那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士不消说是徐文楷,旁边的母女自然是徐婉月后妈和妹妹了。
下了车,徐文楷对着女儿女婿热情地客套几句,忙领着他们进屋。
徐文楷中等个头,身形清瘦,眉目温润,徐婉月的长相很大程度遗传自这个父亲。
一群人在客厅坐定,秦筝看着徐爸想起来,她在多年前见过他。
初中时她们学校有段时间尝试让学生上晚自习,晚上放学,许多家长会在学校门口接孩子。和秦筝家不一样的是,秦筝一直是妈妈接,徐婉月是爸爸来接。
十多年过去,徐爸爸依旧一派斯文谦和,只是明显老了许多。
突然间,一股强烈的委屈翻江倒海袭来,秦筝差点当众掉下眼泪。
徐婉月见到爸爸有了情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