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说月满则亏了?”柳嘉之调笑道,“那我可继续我的表演了。”
“知道吗?在我们未来,‘今晚月色真美’其实是句含蓄的告白。”
她见晏井承挑眉,便掰着他的手指晃了晃,“就像……就像看见月亮落进你眼睛里,所以想告诉你,此刻的心情和这月色一样,藏都藏不住。”
晏井承垂眸看她发亮的眼睛,指腹故意摸向她泛红的耳垂:
“哦?那为何不直接说‘我爱你’?”
“哎呀,呆子!”柳嘉之跺脚推开他,“这就像范知州的文章呀,‘先天下之忧而忧’比直说‘我很忧虑’更有底蕴嘛。”
她转身跑向月亮最盛的庭院中央,“夏目漱石先生说,含蓄的喜欢才像月光,看似淡远,却能铺满整个夜空呢。”
晏井承望着她在月光下雀跃的身影,忽然低笑出声,撩袍追上去。
“我知道小之的心意了。”他声音压得极轻,“可我偏要做那不懂含蓄的人——”
柳嘉之还未回头,便被他扳过身子。晏井承的影子覆下来,轻啄了一口她的唇瓣。
“柳嘉之,”他叫她全名时总带些郑重,“我若说‘月色不及你万一’,算不算比‘月满则亏’进步一些?”
远处更鼓恰在此时擂响,柳嘉之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羞得想要推开他,却被攥得更紧,只听他低声道:
“此夜月华如你,忧思皆成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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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月流火,蝉鸣在老槐树上扯得老长。
柳嘉之扇着团扇,看着贾蒲把最后一摞行李搬上马车。
晏井承微微颔首,目光深邃:“一路保重,若有难处,可传信于我。”
单兴为双手抱臂,别过脸去,嘴里嘟囔着:“矫情什么,他又不是不回来了。”可微微发红的眼眶却出卖了他的不舍。
齐昕昕早已红了眼眶,她快步上前,拉住贾蒲的衣袖:“阿蒲,你一定要回来!别跟喻赤似的,一声不吭就消失了。”
说罢阚忆思上前抱开了她,“乖啦,莫要误了贾公子的时辰。”
耿陵拍了拍贾蒲的肩膀,爽朗地笑道:“放心去吧,等你回来,咱们再大醉一场!”
柳嘉之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路上饿了就吃,这是我新研究的肉松小贝,过几天可是想抢都抢不到哦。”
贾蒲笑着接过油纸包,深吸一口气,“各位保重。”
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众人,一扬马鞭,向着夕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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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昕昕一脚踢开脚边的碎石:“这下可好,七大吃播折了三个,如今只剩咱们四个,还要不要招人?”
单兴为摇着折扇摇头:“招新人费时费力,且州江楼如今名号已响,贸然换人反倒坏了口碑。”
“谁说要换人?谁说要守着老法子?”柳嘉之忽地发出清脆的笑声,“我有个新鲜点子!”
“忆思,昕昕,阿为,耿兄!”她目光扫过剩下四位吃播,“你们可愿陪我玩一场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