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是嫁给高官为妾,还是嫁给布衣为妻。今年,必须给我定下亲事。要不然,我白满安没你这个女儿!”
马车上,白云介被一左一右两个男人夹在中间,十分尴尬。
她一会儿看向陆绍铭,刚刚答应就马上反水,他不会对她怀恨在心吗?
她一会儿看向林泊舟,久别重逢却撞见越轨,他还会对她心意如昨吗?
虽然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总归可以定下亲事,给家中一个交代,不被扫地出门了。
林泊舟看到白云介鬓间的祥云金簪,又时不时地瞥向自己,柔声问道:“我送你的金簪,这些年,可曾摘下?”
白云介微笑着摇了摇头。
陆绍铭知道对方意在挑衅,故意咳了两声,掏出白云介的绣帕擦了擦脸。
林泊舟不以为意,抚摸着膝盖,一脸幸福地说道:“你送我的护膝,我也一直带着,暖和极了。”
陆绍铭并不服气,拉起白云介的右手,就把一只玉镯戴了上去,仔细叮嘱道:“烟岚,你也太粗心了,把咱们的定情信物弄丢了都不知道。”
林泊舟赶快拉起白云介的左手,很显然,腕间戴着的,是一对龙凤玉镯。
他有些慌了,死死盯向陆绍铭。
而陆绍铭自然也不肯放开白云介。
“你们,松手,弄疼我了。”
林泊舟马上松开,嘲讽道:“陆兄,强迫女子可不是君子所为。”
“怎会强迫?”陆绍铭亦识趣放手。“不知林兄出身何门?在哪儿高就?又能给白小姐,怎样的生活?”
“尚是廪生,暂未中举,家父亦无一官半职。”
“吾乃翰林院庶吉士,簪缨世家,家父生前官至工部尚书。”
陆绍铭又从包袱中掏出一本《漫草集》递给林泊舟,不紧不慢地说道:“烟岚一直有个出诗集的心愿,我便做主帮她实现了。林兄请看。”
林泊舟接过诗集,看到扉页上陆绍铭的序言,心中一颤。
“烟岚的诗集,还会有第二本、第三本、第四本,我会让世人看到她的才华与能力。”
“陆兄这是何意?”
“烟岚想要的,我都能给。她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林泊舟归家次日,白府大门口同时出现了两支上门提亲的队伍。
一支浩浩荡荡地排了十丈远,陆绍铭站在最前面,盯着流水般的绫罗绸缎、首饰妆奁、古董书画一一抬进白府,单是聘金一项就高达五百两。
再看另一支,林氏父子带着一个牙婆、几个挑夫登门,抬了些粮油果品、家禽牲畜、布匹银饰之类的寻常俗物,至于聘礼,只有区区五十两。
惠泽百姓将此事笑为五十两与五百两的对决,几乎一边倒的认为陆绍铭会赢。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