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得到做不好的事的是他,自己热得盖不住被子就往陆也身上盖,被抓了就呜。
性质很恶劣,但陆也还是在他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松了手。
手臂抽回得很快,甚至还往侧边挪了点,拉开距离。
没了被子,月侵衣还是热,向两边翻了几次都睡不安稳,额上冒出点细汗,后颈也变得黏糊,发尾粘连贴在颈间。
正要被热醒,边上多了股凉风,打在他身上,把身上冒出的汗都抹没了,他打颤的睫毛又稳稳地压在眼下,朝着风吹过来那边侧躺着不再动。
和陆也之间的被子被扔到床位去了,陆也离他躺的近一点,手里拿着块硬纸壳,一下不停地扇着。
伸手摸上他泛着凉意的额头,陆也摸出他眉毛松开了,收回手继续给他扇。
硬纸壳一直晃到后半夜,屋外津津凉意终于漫进来,还是潮湿,但总归是不热了。
陆也放下硬纸壳,无声地甩了两下手臂,骨节相碰轻响两声。
他坐起身,连灯也不需要,很快摸索到月侵衣边上,动作没有一丝滞意,却不担心会压到对方的手,熟练异常。
陆也垂着眼,在浓深暗色里勾出边上人的身形,即便知道对方不会突然醒,他也还是压低了呼吸。
那双辛苦扇了半夜纸片的手伸过去,落在月侵衣泛着适宜温度的锁骨上,轻挨着一点皮肤,慢慢往下。
躺着的原因,松垮的领口落得更下,停在起伏之间,在呼吸里不认生地凑到陆也指腹下。
那块皮肤温度偏低,没有黏腻感,才挨两下,却像是揉得发烫的面团一样,吸着人手指往下戳。
陆也没压住,呼出一隙不稳的呼吸,发麻指腹匆忙移开。
昨天吃过了,今天就不碰了。
不是不想,是太明显了,会被发现,毕竟没有哪只蚊子会一连几天都盯着一个地方咬,咬得发红发涨,走路的时候都会跃起点软腻的幅度。
他牵起过宽的衣摆,俯下身,埋进另一片稍平的起伏里,闭着眼,侧过脸,鼻尖抵进一点距离,戳出浅浅一个窝窝,可以来装他用来忏悔的眼泪。
今晚暂时没有,他晃了一晚上硬纸片,这是他应得的。
呼吸间都抵在对方皮肉里,那股香气更浓,还没来及被空气里的潮意打湿,是暖而干燥的。
还是吃吧,他闻着闻着,高挺的鼻梁就不自觉往上追寻去,下颌绷得很紧,压制不住的渴望。
他没继续去掀起衣摆,鼻尖一下也没离开,闭着眼睛往里钻。
月侵衣睡得很熟,却还是能感觉出来不舒服,呜了两声也没用,又贪睡得不肯睁眼,怎么也推不开那个咬他的“东西”。
微不足道的力气在陆也额上推了推,细弱手指不住往他头发里钻。
柔润指腹轻轻拨动两下,弄得陆也后脑都是麻的,差点让他吃出声音来。
察觉到怀里人没什么力气地蹬了下小腿,陆也终于张唇松开,伸手去碾着蹭干净水迹,又给他扯下了上蹭的衣摆。
身前那股很烫的气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剥离开,月侵衣意识不清醒地抬手搭在身前,后知后觉地挡着。
腰上搭过来薄被时,他还自觉地往上扯了扯,疑心是自己受冷做的噩梦。
早上陆也起床的时候没喊月侵衣,他不用出门,可以多睡会。
月侵衣在他出门后不到两个小时才醒,闭着眼睛坐起来,尝试眨了几次眼,才完全掀起眼皮。
房间里只有桌上的小台灯亮着,陆也怕他起来看不清路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