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给他暂时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又在另外两个人回来之前把裤脚重新放下。
盘子是褚晏端的,把一开始分给月侵衣的事情都给做了,还不许他下凳子。
晚上月侵衣吃得有点多,他饿,菜又好好吃,虽然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期间他就认识了一个菜—姜,褚晏看着他夹的,见他吃得皱眉,瘪着嘴想咽下去又实在骗不过自己的舌头,这才边笑边伸手搁在他下巴底,“不好吃就吐出来。”
他手放得近,挨着月侵衣的下巴,月侵衣苦着脸不肯吐,摆头拒绝时下巴尖在他手上蹭了几次。
“那个有毒,不能吃到肚子里,你吃我待会就给你叫救护车。”褚晏被他蹭得嘴角又翘起,看他自己全然不觉,语气认真了些,唬他说。
月侵衣就一没见过世面的老实人,被他几句认真的话吓得张嘴就吐了,吐完才发现是褚晏的手,不好意思地抓握住他手指,表情无措。
余光里对面两人也将视线撇过来,月侵衣看不见他们表情,胡乱猜测是他的行为太坏了,让他们误会自己是一个特别娇气的人了。
他蹙眉抿着唇,唇珠压在饱满唇肉上,微微陷进去点,在灯下显出阴影。
姜味道太刺了,他牙齿用的劲很小,都没咬碎,半大姜片上留着几个牙印,不深不浅的,浸了点透明水液,不多,只把褚晏掌心打湿了很小片范围。
褚晏脸上表情没变,抽回手,把东西拨到另一个餐盘里。
月侵衣递了张纸过来,“你擦一下吧。”
平时连灰都要躲一下人,现在却是真没觉得有什么,连褚晏自己都觉得怪得离谱,看向眨着眼满脸紧张的月侵衣,他眉梢挑起:“怎么连自己都嫌弃?”
月侵衣不认为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手本来就应该擦,褚晏迟迟没有接过纸巾的意思,他伸手过去,手指拢着半握住他的手腕,拿着纸巾仔细给他擦干净。
面前人垂着头,小小一张脸在灯光下落下几撇阴影,看着更小,也更白,刚才哭过地眼皮还泛红,睫毛干了大半,只剩几簇还湿哒哒黏在一起,擦得很仔细,像—
像才被亲哭,自己眼泪都顾不上擦,小发雷霆地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咬完又小心翼翼地给他擦口水印的—
那两个字呼之欲出,褚晏隐约知道是什么。
他打断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思绪,月侵衣正好擦完,他抽回被碰两下就隐隐发烫的手腕,握成拳又松开,连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怎么还闻啊?月侵衣看他抬手递到鼻尖的动作,白皙的脸微微红了下,怕被嫌弃,语气尴尬:“要不你还是去洗手吧。”
没什么奇怪的味道,香的,褚晏看他一眼没说出口,怕他脸上的红今晚都退不下去,”我不嫌弃你。”
月侵衣抿了下唇,低头继续吃饭。
因为今晚他没能帮上什么忙,还吃得稍微有点多,月侵衣有点愧疚,坐在椅子上等所有人都吃完了才站起来,要去收盘子。
他手腕被一只手捏住,指骨间戴了一枚雕饰简单的尾戒,月侵衣抬眼看去,是宋隐,对方看着他:“今晚菜都是傅知寒做的,碗等下我洗就好了。”
宋隐今天一天给月侵衣的印象就是稳重,话不多,是和傅知寒那种懒得开口的冷不同的缄默,也没有过分热情,甚至显出几分内敛,月侵衣有点意外他会拦着自己。
但月侵衣还是不太好意思白吃饭不干活,膝盖上的疼应该是可以忍一下的,他也没有那么脆弱。
宋隐又说:“可以等你下次你腿好了再洗。”
话到这里月侵衣都不好再拒绝,只好带些感激朝他点点头。
褚晏坐在边上撑着手,其实是在偷偷闻掌心里残留的香气,不知道是月侵衣刚才吐口水留下的,还是捏他小腿留下的。
看他们说得差不多,想主动开口问月侵衣要不要自己背,却被宋隐一刻不停地抢了先:“我扶你上去吧?台阶很高,容易摔。”
他问得很有分寸,没说背,因为刚吃完饭挤着肚子会不舒服,又是见面第一天,扶这个行为不算过界,被拒绝的可能性最小。
只有弹幕和边上的傅知寒注意到了褚晏张口,又紧皱眉闭嘴的动作,傅知寒虽然也看不惯,但还是要更看不惯褚晏,微挑起的眼睛眯起一点,冷冷看着。
—机会果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这个宋还行,感觉是事后会给宝宝揉腰捶腿的那种
—绿帽奴滚开啊,我也可以给老婆揉腰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