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滴滴答答,半天他又出来了,模糊不清的手里还拿着一团湿润的布料,从月侵衣背包里拿了衣架,抖开了布料挂了起来。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有只鬼帮我老婆洗了丝袜和内内
——我十年怕鬼人士现在脑袋里只剩下几度,我要跟他拼了
——最好拼的不是多多
——楼上的楼上是怎么不害怕鬼了的,我请教一下,我怎么还是害怕裙㈥⒏⒋⑻芭㈤⑴⒌⑥
——不是不怕了,是不活了
——连只鬼都过得比我好,我也不活了,我今晚要看着老婆照片把自己冲晕
——日子不过了吗?
——没法过了,呜呜呜(哭晕
那只鬼影洗完东西就走了,也没做什么,一晚上只有弹幕和自己的牛牛一起哭得起劲。
第二天月侵衣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他以为今天不用再穿奇怪的衣服扮演角色,没开心几秒就看见了床头放着两件颜色艳丽的衣服,还有几件浅色的内衬。
半短的红色披风,只垂到膝盖上一点的裙子。
边上摆着一张卡片——“你是漂亮的小红帽,请获得狼人身上的两根毛。”
月侵衣有点怀疑那只鬼是在刻意戏弄他,每次都给他这种角色,都要他穿裙子,一层层的,里面还有好多件,月侵衣昨天在浴室里光是脱裙子就弄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很多丝绸绑带,他解了好多个扣。
看卡片上的字句,他今天的任务应该和昨天一样是双人任务,他得先找到只里面的狼人。
会是宋隐扮演狼人吗?
月侵衣和宋隐相处的多一点,又加上对方对他的态度很好,月侵衣不自觉对他产生了点依赖。
他抖开那件半长的红色披风,帽檐边上稍宽的绑带自然垂落,他突然想起昨天在房间里,司修,也就是那只鬼的话。
当时对方没有要计较自己乱闯房间的事,只拦着月侵衣不许下床,让月侵衣陪他聊天。
对方很会聊天,月侵衣和他说了几句话就没那么怕他了,脑袋一热就问对方能不能给自己一点提示。
他抬着头,漂亮的眼睛翘起,唇缝不自觉微微张开一点,能看到内里的颜色。
对面的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也许是没想到月侵衣居然会这么直白地问自己,顿了一瞬,要他别相信任何人,不知道是在委婉劝月侵衣最好别问自己,还是要他别信另外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虽然对方面上还是透着笑,但微垂下的眸光却很认真,拨开表面那点漫不经心,让月侵衣不自觉地想去信他的话,哪怕他身上的嫌疑应该是最大的。
红艳艳的绑带轻晃,落到月侵衣手腕上又缓缓垂下,房门被叩响,月侵衣脸还没洗,纠结着,他抹了抹自己的眼睛,还是去了门口。
门外站着宋隐,依旧是一丝不苟的穿着,看不出昨天从月侵衣裙摆里钻出来时地狼狈。
“你是狼人吗?”月侵衣以为今天又是和他一起做任务,眼睛亮了亮。
他实在害怕总是冷着脸的傅知寒,对方看起来就不太好接近,一直到现在,他们大概连十句话都没有说到过。
宋隐对上他发亮的眼睛,沉默一息,朝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