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度叹了口气,只能将这只可怜的小猫暂时带回屋子,拿了条没用过的毛巾将猫裹成个长条,便丢去暖炉旁的沙发上了。
“喵!喵!”
君度去冲羊奶的时候,猫咪便奋力挣扎,它的嗓音越来越尖锐,好像遭遇了一场性质恶劣的绑架。
但当温度正好的羊奶放到它嘴边时,小家伙却好似很尴尬似的,老老实实用舌头舔着,不炸毛,也不敢看君度的眼睛。
“怎么这么乖?”君度用一根手指揉了揉它的脑袋瓜,力道明明已经很小了,却还是将小猫按得仰头歪倒。
然后它又开始用爪子去够君度的手指,四只爪子全抱上去,怎么也不肯松手了。
“碰瓷吗?小家伙。”君度虎着一张脸。
小猫什么都不知道,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君度于是又笑了,抽出自己的手指用毛巾和纸盒暂时弄了个猫窝。
它赢了。
越是弱小的小动物,就越是拥有另一番本领,君度被治得服服帖帖,心甘情愿投降。
喝了奶,屋子也暖烘烘的,小猫的身体被毛巾挤着,就像是窝在母猫柔软的腹部,很快便在纸壳子里睡着了。
君度也不再上床,而是原地热身,做了一套训练后轻手轻脚端起纸盒,载着小猫一起去了琴酒的安全屋。
“琴酒!琴酒!”
站在门口,君度没按门铃,而是站在雪地里,仰头对着琴酒卧室的窗子喊着。
琴酒一向醒得早,从窗子看了眼,很快便下楼来开了门。
“我给你带了礼物。”君度搓搓手,明明自己被冻得手掌都红了,小猫却被精心护在大衣里,就连外面的纸壳都是温热的。
“什么?”
“是一只猫!”君度打开顶端的盖子,向他展示这只可爱的小猫。
琴酒微微一怔。
自己喜欢的人一大清早等在门外,笑容比清晨的阳光还要灿烂,用大衣裹着为他带来了一只可爱的小奶猫。
这在普通人中看似平常,在组织却是难以想象的。
琴酒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他平日里明明从不在意这种小玩意儿,此刻却手不敢伸、眼睛也移不开,大脑放空地呆呆看着。
“不摸摸看吗?”
琴酒的手却猛地缩回去。这只猫太小了,总感觉他一伸手,这只奶猫就要像那些被他轻松碾死的虫子一样,身体硬挺了、不动了、再没有这样灵活的双眼了。
“琴酒?”
“我不喜欢猫。”他终于从这只猫身上移开了视线。
君度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突然将整个盒子都塞给琴酒,笑着说:“那就从今天开始喜欢。”
琴酒不得不接过来,语气仓促:“喂,你……”
“啵~”
很大声的一个吻。
琴酒瞬间僵住了,眼神也有些发讷。
“你又不和我私奔,现在想和你一起养只猫,这都要拒绝我?”君度将双手背在身后,朝琴酒微倾了倾身子,明明是笑着的,却颇有种“你不答应我就要生气”的压迫感。
“不务正业。”琴酒将盒子放到了茶几上。
“就是喜欢不务正业。”君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在这种破组织埋头猛干?能吃苦的人多吃苦,摸鱼养猫才是长久之计,这组织都不把员工当人看的。
有人嘴上说着“不务正业”,背地里却猫窝、猫爬架都买好了,猫咪还小不能吃猫粮,便特意买了给小猫专门调配的营养餐,针管大小的流食,一支就要2000日元,琴酒足足买了300支。
猫是早上送到的,东西是中午就准备好的,就这琴酒还要念叨君度两句“不务正业”?
君度忍不住笑了又笑。
琴酒最初还脸红,被笑得多了,索性厚脸皮起来,拎起小猫的后脖颈将它塞进了柔软的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