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安瞥了眼靠着车窗酣睡的楚怀夕,抑制不住地笑了笑。她轻轻踩下刹车,脱下自己身上楚怀夕买的同款外套,盖在对方身上,而后调小音量,听着可爱的呼噜声,驶离城市喧嚣。
一小时后,银灰色车子稳稳抵达山脚下。
徐以安犹豫几秒,伸手轻轻推了下仍在酣睡的楚怀夕,“醒醒,到了。”
楚怀夕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扭头朝车窗外望去,下一秒,瞬间清醒。
只见偌大的停车场密密麻麻的全是车,找不到一丝空隙。四周乌压压的人头攒动,男女老少都背着登山包,朝着登山入口缓慢涌动,像一条流动的彩色河流。
“我的妈呀!出师不利啊!看来今天我们要被挤成肉饼了。”楚怀夕无奈地耸耸肩。
“不,你会变成蝴蝶标本。”徐以安腹诽,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从后座拿起两人的登山装备。
一下车,秋日干爽的风裹挟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没等楚怀夕多享受一秒,人群的嘈杂声便将这份惬意冲散。
楚怀夕瞥了眼身侧清清冷冷、明显对这种热闹环境不适的徐以安,故作忧愁,“哎呀,这么多人,我们会被挤散吧…”
徐以安认可点头,伸出手,“我拉着你走。”
楚怀夕愣了愣,老古板很上套嘛。将手塞进她掌心,“你可要牵好我哦,丢了没人还你的。”
徐以安看她一眼,没说话,紧了紧手心
楚怀夕在心底嘁了一声,“闷骚的老古板。”
两人手牵着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登山步道入口。
入口处,工作人员拿着喇叭维持秩序,旁边竖着的指示牌上,写着当天登山人数统计,四位数的数字还在不停跳动。
楚怀夕看着眼前涌动的人潮,皱起眉,暗道不好,“我的天,这么多人跑来求神拜佛,也不知道神仙能不能记住我的祈愿啊。”
待会儿我一定要多捐点香火钱!!
捐多少钱才能守护老古板的健康呢?
徐以安发现这人黑漆漆的眼珠子在滴溜滴溜乱转,皱了下眉,“在想什么?”
“没什么…”楚怀夕右手握成拳,举在胸口立志,“我今天一定要拼死爬到山顶。”
徐以安曾听季瑾溪说过,楚怀夕非常不喜欢锻炼,属于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车绝不走路。
她扭头看了一眼左边同样人头攒动的缆车登记口,提议道:“我们可以坐缆车。”
来之前楚怀夕仔细的做过攻略,网友们说一定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走到寺庙,这样祈愿时神明才可以听得到。
“不行!”楚怀夕语气认真的拒绝,“只要有信念,人一定是可以到达山顶的。”
徐以安牵起唇角,“行,那快爬吧,天黑下山不太安全。”
“对对对。”楚怀夕不由瑟抖了一下,“天黑待在这深山老林里还怪吓人的。”说完便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徐以安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头笑,快步追上去,时不时提醒她注意脚下的石头。
一路上,游客们的欢声笑语、交谈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有人在拍照留念,有人坐在石阶上休息,还有一群小孩在人群中嬉笑打闹。
随着海拔升高,人群愈发拥挤。
楚怀夕被挤得有些喘不过气,停下脚步,徐以安递给她保温杯,“要不休息会儿?”
楚怀夕接过保温杯,拧开猛灌一口,热热的姜茶下肚感觉更热了。
这老古板怎么想的,爬山还喝姜茶!!
她飞快扇动左手给自己散热,“不要。我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到山顶。”
徐以安皱眉,“爬得太快,明天会腿疼。”
“疼就疼呗。”楚怀夕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我有私人医生,我怕什么~”
徐以安认真道:“我不是骨科医生。”
楚怀夕哦了一声,反问:“你不会按腿吗?”
徐以安:……
楚怀夕将保温杯塞进杵在一旁,无言以对的徐以安怀里,而后又一头扎进人群中。徐以安叹了口气,将杯子装进背包,紧跟其后。
爬到半山腰,楚怀夕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挂满汗珠,发丝也被汗水浸湿。她环顾四周想坐下休息,却发现周围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