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知道主君怀孕以后高兴得跟过年一样,大师傅们将看家的本领全拿出来了,生怕伺候得不到位。
宋逸的注意力一瞬间便被好吃的给抢走了,齐寻坐在一旁默默的给他剥虾,还要瞅准时机塞进他嘴巴里,不能耽误他吃别的菜。
“好次好次,这个好次,那个也好次。”
一顿饭吃得身心舒畅,宋逸像大爷似的躺在一旁冲着男人勾勾手,懒洋洋地喊着:“我要喝水。”
齐寻便端了茶水去伺候他,见他这会儿心情不错,便缓缓询问:“你离家出走前,齐時跟你说过什么话了吗?”
宋逸捧着他的手喝完了水,嘴边细小的绒毛湿漉漉的,听见这话仰头好奇地望着,反问:“其实是什么?”
“齐時是个人。”齐寻拿起帕子仔细地帮他擦了擦嘴巴,继续道,“排行十七,是我第十七个弟弟。”
有这个人吗?宋逸歪着脑袋想了想,试探着回:“是那只被缠得白花花的木乃伊?”
“嗯。”齐寻不懂木乃伊,但他懂白花花,便点了点头。
见状,宋逸还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解释:“我之前把他错认成七王爷了,还打了他一顿,你说我要不要去道个歉呐?”
“不用,他常常挨打,不缺你这一顿。”齐寻说完,反倒对他当杀手的事好奇起来,便决定将齐時的事放在一旁,先哄着小狐狸把他的事讲一讲才是最要紧的。
“你当初怎么想到去给太子卖命的?”
齐寻问得直白,不然拐弯抹角的话,以小狐狸的脑回路说不准又会拐到哪里去。
“大哥给太子办事的呀,我跟着大哥去的。”宋逸果然乖乖回答了。
宿禾?
他怎么会给太子办事?难道是为了小叔?
想到这儿,齐寻忍不住继续问着:“那大哥为什么要给太子办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呀,只听说好像是为了一个朋友吧,大哥有个朋友被下了毒药,他当杀手是为了给那个朋友报仇的,好像那个人就在太子身边吧。”宋逸老实孩子,一五一十交待了个清楚。
齐寻点了点头,暗道果然是为了他小叔。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那宋逸就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两个人之间的误会都解释清楚,这样以后才好过日子。
“那你呢,你和太子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派人来杀你?”
“以前我也想不通,但上次在镇上看见了他和沙昭,我觉得我应该能猜到他为什么要派人刺杀我了。”
齐寻揣摩着,大概就是太子喜欢沙昭,而沙昭却屡次拒绝他,太子便怀疑是他限制了沙昭,所以派人来恐吓他。
至于为什么是恐吓而不是刺杀?
齐寻温柔地注视着面前的糊涂杀手,伸手揉着他的脑袋无奈叹气,笑着想:谁家正儿八经的刺杀会派一个小笨蛋过来?
“都说啦不要随便摸头,摸油了很难洗的。”宋逸被摸了头记忆就容易断片儿,刚刚才说着的话立马就不在意了,歪着脑袋躲开齐寻的手,然后起身往外走去,“你说的那些可以定制小说的人在哪里呀,我现在就想去看。”
在王府待着有点无聊了,不让跑不让跳还不让翻墙的,他只能找点儿别的事干,否则非得憋坏不可。
“你去书房,我让他们马上过去,这会儿我有点事处理,待会儿结束了再过去陪你。”齐寻说完,派人将他护送去了书房,宋逸临走前对他晃了晃手做拜拜的姿势。
齐寻笑了一下,却忽然一个恍惚,一道模糊的记忆钻进了他的脑海里。
好像也有一个人对他做过这样的动作,只是现在一时想不起来了。
*
书房里,宋逸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翻阅着齐寻的书,都是些晦涩难懂的,他看不明白,随便翻了两页后又好生放回去了。
周叔领着几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道:“主君,这几位是京城有名的学者,您想看什么直接跟他们说就行了。”
“参见主君。”几位老者齐声行礼,宋逸赶紧走过去将他们挨个儿扶起来,语气尊重地问着,“你们都会写什么呀?”
“我曾参与史书编纂。”其中一位回道。
另一位不甘示弱,也跟着回:“我主编地方风情,收集民歌记录民俗。”
……
每人都说完以后,宋逸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望向周叔,问:“他们几个有没有徒子徒孙呀?”
“主君的意思是?”周叔需要他当着这几位的面说明白一些。
宋逸偷偷瞄了几位严肃得像老师一样的人,心里有些发虚,小声道:“我平时不大爱看这些,也怕耽误了他们的工作,还是换一个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