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逸一巴掌拍在他嘴巴上,凶着,“不许说,这是我们的崽崽,它要健健康康地长大,你快呸呸呸。”
齐寻抓住他的手亲了一口,然后拿开,认真地解释:“我想要你开心。”
“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我才开心。”宋逸板起了脸,一直吊儿郎当的他头一次这么严肃地说话,齐寻与他对视良久,这才移开视线低头在他额间落下一吻,坚定郑重地承诺,“那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孩子的。”
所以此次宫变,他只能胜,不能输。
*
午后,沙昭来报,太子的酒已经醒了,此刻在正厅等他们。
可宋逸的鸡腿才塞进嘴里。
齐寻擦完手后揉了揉他的头,然后吩咐:“沙昭,寸步不离地照顾好主君。”
说完又回头捏着宋逸的后脖颈,大拇指在他脸上轻轻摩挲着,温柔地道:“我马上就会回来,你别乱跑。”
“嗯嗯,放心吧,你赶紧去,干正事要紧。”宋逸点点头乖巧地答,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像藏了食的小仓鼠。
齐寻路过沙昭身边,再次不放心地叮嘱:“照顾好主君,有事召暗卫。”
“是。”
正厅,已经清醒不少的齐景正襟危坐着,那个金发碧眼的画师已不知去向,只能隐隐看见齐景颈间有几个红色的印子。
他用手扯了扯领子,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齐寻坐在一旁,等奉茶之人离开以后这才开口:“我要借用一下你太子的身份。”
“你发癫?”齐景捏着拳头猛地锤了一下椅子扶手,不满地道,“当初我哭着求着让你当太子你不当,害得我在这位置上胆战心惊地干了这么多年,现在你说要来借我的身份,呵,门儿都没有!”
齐寻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先端着杯子抿了口茶水,等齐景的那一股气过去。
“喂,因为什么啊,你也不说。”齐景的语气缓和了些,齐寻这才转头看向他,缓缓道,“我不是老皇帝亲生的,我的母妃当年怀有身孕被他抢进宫了,另外,老皇帝只允许嫡子当太子,所以当初如果我和你抢着坐这个位置,恐怕我早已尸骨无存了,二哥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当年众大臣请求早日册立太子,而老皇帝的孩子中出色的唯有大皇子与二皇子,太子人选就在他二人之中。二皇子天资过人,小小年纪便明白了君舟民水,民为国之根本,应重视农业,完善法律,还反对老皇帝的暴政。
然后第二日,二皇子便被吊死在了大皇子齐岸床前,齐岸一睁眼便看见了弟弟那张惨白的脸。事后老皇帝对外宣称二皇子遭人毒手,随便拉了个宫人出来顶罪,这事儿就算结束了。
只有齐岸被吓疯了半年,清醒以后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待在宫里,疯疯癫癫地出家了。
齐景听完这一切也被吓得不轻,静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那我这些年……”
一直生活在悬崖边上?
齐寻看了他一眼,还是选择安慰几句:“我与大哥还有小叔一早就准备好了,若是他要动你,我们会保你的。
尤其是大哥,他毕竟与你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话音落下,齐景的情绪这才稍稍好了些,后怕地问:“那你们要做什么?”
“自然是……”齐寻语调缓缓,眼中满是杀意,扬唇一笑淡定地道,“拥护太子殿下进宫,清君侧。”
太子出面,才算是师出有名。
“我若是不答应呢?”齐景梗着脖子与之交谈,他其实胸无大志,只想做个吃喝不愁的皇室子弟。
齐寻静静地看着他,冷冷道:“若无太子出面,许多迂腐的老家伙必然会阻拦我们的道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样的道理太子殿下您不会不懂。”
“更何况……”齐寻刻意停顿了一下,见对面的齐景果然慌乱了起来,这才胸有成竹地道,“太子殿下怕是忘了皇后娘娘尚在宫内,若我们失手,你猜老皇帝缓过劲来第一个要收拾的人是谁?”
他说这话并非要恐吓齐景,而是实实在在地分析局势,本来老皇帝就对皇后颇有怨言,怪她只生了两个嫡子出来,其中一个还出家了,让这太子之位选无可选,若再发生此事,那皇后的性命难保。
其实这些事本来是该齐岸来讲的,但他这几日进宫去了,为了不耽误计划,所以只能齐寻亲自来了。
齐景脸都白了,愣愣地看着齐寻,“所以,我非入局不可了?”
“是太子殿下非入局不可。”齐寻纠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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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逸吃得十分饱,站起身来挺了挺肚子,咂咂嘴道:“太子府的饭菜真好吃。”
吃惯了家里的味道,偶尔尝一次外边的简直惊为天菜。
他的心又有点蠢蠢欲动了。
走出院子,正巧看见齐寻和太子一起走了过来,两人好像谈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