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成家了,哥哥有了新的家人,段焉没感到难受,她的第一感觉就是,从此这个世上她又多了两个亲人。真好。
“嫂子。”她乖巧地叫着,又看向小孩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认生,孩子有些木讷
,她听哥哥说:“他叫小杰,今年五岁,”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这里听不清楚,所以有些语迟。”
是……聋了的意思吗?段焉一楞,看向孩子的目光多了怜爱。
这时嫂子说道:“妹妹,那边的事是不是要处理一下,我们在家里呆得好好的,忽然被带来了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哥嗔怪地看了嫂子一眼,嫂子委屈:“我害怕呀,还不许问了。”
奥朗对军谍处的敬畏达到了一个新高度,他甚至感到恐怖,连他这个知道内情的都觉得真,真得不能再真了。
上将忽然一挥手:“带走。”
一声令下,段焉眼看着哥哥被制住架走,嫂子慌乱地问着为什么,小侄子还是呆呆的。
段焉什么都顾不得了,她跑向正在离去的薛天守,气喘吁吁地挡在他面前,问他:“我犯了什么事?星律里哪一条写了,不许跳宇宙涡旋。”
薛天守看着她,看着她被军谍处那人擦得干干净净的脸,声音毫无起伏地道:“所以,抓的是他不是你。”
说着薛天守朝抓人那边看了一眼:“还有时间,你可以去问问他做了什么。”
段焉这才意识到,确实没有人来抓她,但,哥哥被抓真的跟她没有关系吗?难道不是薛天守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
段焉快速过了一遍脑,然后转头就走,又跑回到哥哥身边。
她表现出一副拼命阻挡,不让人被带走的样子,奥朗不想伤她,也不能伤她,心里一有顾虑,让段焉抓到了近身的机会。
怎么就这么虎呢,奥朗在心里暗骂,本来他以为正常操作应该是,段焉跑来问他,有关她哥哥为什么被抓的事。
谁知她这么急,这么不理智,直接上手了。奥朗又怕这些兵士手下没个轻重,只能自己亲自上。
这么一弄,场面乱了一阵,终于,他把段焉从押走段木的车舰里拉了下来。忍不住呵斥:“你胳膊不要了,既然能带走他,就说明他有问题。”
段焉这才问:“什么问题,我是他家属,你说什么问题?!”
她声比他还高,奥朗运了口气,道:“他违规在中南区做工,按星律初犯若无担保人,要判监刑五年,还要交罚金。”
末等族违规打黑工,是个可大可小的罪责,就像奥朗所说只要有个有分量的保人,监刑可免。
段焉得到了她想知道的,转身去找她刚认下的嫂子:“是这么个情况吗?”
她嫂子摇头又点头:“差不多吧。”
段焉把一旁呆站着的小杰拉到她身边,伸手掏进衣兜,什么都没掏出来:“姑姑没有糖了,下次一定给小杰带。”
说着她蹲下来,挡住了她嫂子的视线,爱怜地抚摸着小杰的头。此时,她的视线里没有一个人,她的手摸向孩子的后脑勺,手指捏起猛地使了劲。
孩子一声没吭,段焉一方面觉得不用费心掩饰,一方面又为哥哥感到难受,为小杰感到可惜。
她起身,又摸了下另外一边的口袋:“啊,原来在这边。”说着她拿出一颗糖来,送给了小杰。
小杰没接,嫂子走过来:“小杰,拿着吧,姑姑给的。”
小杰还是没接,这孩子好像跟谁都不亲,甚至不交流。
就在段焉跟着她嫂子回家时,押着段木的车舰里,他哪还有刚才朴实的样子,他一脸肃然,唇部线条崩得紧紧的,让他看上去非常的不好惹。
他沉声沉气地对奥朗道:“告诉上将,她揪我头发了。”
奥朗眼睛瞪大:“什么意思?她不会是想,”
段木:“她不信,她差点把我都骗了。”
假段木冤枉段焉了,段焉还是信了的,只不过比起记忆里的相处细节、味道这些,她更相信科学。
奥朗难得口出脏话:“艹,真他吗难搞。”
段木的眼睛冒着光:“不觉得很有趣吗,难得碰上狡猾的狐狸。”
奥朗虽不懂这些军谍处的高能人才的脑回路,但他听说过,军谍处的精神图腾就是只昂头的狐狸。所以,能被他们那的人称一声狐狸,也属实难得了。
段焉跟着嫂子回去了哥哥的家。他们住在中南区,房子是租的。
嫂子说,这些年她哥哥想过去找她,他悄悄回过下西区的老房子,但没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