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焉怕吗?当然怕,不是怕死他手里,而是怕失败。这样的强敌,她必须以取他性命为终级目标,否则,她将永无宁日。
段焉闭上眼睛,声音里透着臣服:“我求你,求你帮我找到家人。求求你了,薛天守。”
叫他的名字是她灵机一动的结果,她自己都说不清原因。
她很快得到了反馈,薛天守终于不再稳如泰山,他回抱了她,用,。力又,。急又,。猛,她被箍得快要喘不上气来。
他说:“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段焉说不出来话来,她快被他嵌进怀里了。
他察觉到一时的失态,松了劲,但还是把人敛在怀里,重复道:“再说一次。”
段焉:“求求你了,薛天守。”
薛天守不是个名字,是名讳。
在圣陨,就连帝主都没有直呼他姓名的时候,无论私下还是公开场合,帝主都称他为薛上将。他记忆里,连他母亲叫的都是他的小名阿守。
忽然被段焉软软糯糯地唤了大名,让他没来由地心头一颤。
他说:“我答应你,帮你找。”
不!要!脸!段焉心里在狂奔,真恶劣啊,她的哥哥早已死在了他当年执行的任务中,可怜她哥哥尸骨未存,薛天守就是根骨头都帮她找不回来。
他如此欺她骗她,就算她哥哥的死不是他主观造成的,难道他就不该死吗。
该死的,他该死的,他一定会有报应的,她一定会等到那一天。
段焉的苦痛就来自于这一点,心里憎恶痛恨得要死,但她还要与敌人虚与委蛇,甚至像现在这样,在※上,委曲求全地讨好他。
段焉虽有心理准备,但当薛天守对她提出的要求,已超出她的认知与道德时,她真的装不下去了。
好在,薛天守知道她不是真心的,也知她脸皮薄,所以她一到,要动真刀真枪时,态度就会有反复。
但她既然有求于他,要假装温柔小意,要跟他演,那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站在被求者的高位上,就能一步步地逼着她打破自我,突破重塑。
薛天守像是被点燃了生命,且一直热烈地燃烧着。
热烈到段焉又求他了。他让她说全,一开始她没懂,怎样算是说全,后来才明白,他是让她带上他的名字。
“求你了,薛天守。”就这一句话,段焉不记得被勒令说了多少次。
他混蛋的是,她按他的要求说了也没用。
她又哭了,没有怜惜,他忽然想听她哽咽着叫他的名字。
段焉终于被他逼得破了防,她把混蛋骂了出来,说她早就后悔了,后悔当初在执行任务时不该救他,应该让他死在星外初层,尸身飘着,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些话,好像在她以为他绞死了她哥哥时,也骂过,但当时他没仔细听。
现在,两人之间没有距离,薛天守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他不在意,他无所谓:“现在才后悔,太晚了些吧。我那时就说过,你让我活着,就是错过了唯一的机会。”
此刻,他说出了当时的未尽之言:“那是你最有可能成功逃离我的机会,可惜,你心软了。你这个人啊,太正,太有底线,会吃亏的。像现在
这样,被吃得连渣子都不剩。”
段焉想用顺势破防,拿话戳他肺管子的方法,让他失了兴致。结果不管用,段焉放弃了。
她终于明白一件事,就算她谋划得再周全,算计得再完美,在这件事上她永远斗不过薛天守,她注定是输家,是被毁坏被凌迟的一方。
他们两个晚饭都没吃,仆役长在门外只提醒过一次,晚饭做好了。除此,整个英山公馆安静地跟没有人一样。
英山公馆与运福公寓还不一样,这里是独属于薛天守的真正王国。
这个事实让段焉感到难过,因为,王国的主人是可以对关在这里的任何人,为所欲为地做任何事的。
这是段焉在一切结束时,胡乱想到的。
薛天守承认,他今天是有些过分。她骂他混蛋,他都想认下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一边叫着名字,一边求着,会让他如此兴,。奋。
酣畅淋漓,身与心都得到了极致的享受,甚至心灵上的满足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