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杰破门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快速地做出判断,最先做的就是一枪打死了薛天守身后瞄准他的人。
他不是在救薛天守,是在救段焉。因为,就算他速度再快,都没有薛天守飞扑过去的快。解决了薛天守的后顾之忧,薛天守才有可能救下正在掉落的段焉。
段杰的判断是正确的,薛天守拉住了绳子,减缓了段焉的坠落。
段杰紧跟其后,也来拉住了绳子,两个人合力终于阻止了绳子向下的滑落。
段杰蹬着窗下的墙面,把刀子放过嘴里咬住,然后一点点蹭过去。
找到关键的索扣部位,用刀子割断了捆绑段焉的绳索,把她从窗边救了下来。
薛天守最先扑过来抓住绳子的右手,被勒出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淋漓。这血落在了段焉的身上,地上,段杰看到后,赶忙查看段焉的情况。
他后怕,如果他晚来一步,薛天守在扑过去救人的同时,会被他身后的闯入者击中,段焉极有可能就掉下去了。
他差一点就失去了她。
段杰痛悔至极,明明知道会有危险,却只是给了她一个定位报警器,他就应该寸步不离地保护她,不让她离开他视线一秒。
而罪魁祸首的薛天守也在后怕着。他也在想,他差一点就害死了她,害了一条鲜活美好的生命,害了他在这世上最在乎最爱的一个人。
他内心震动着,面对着段杰冷冷地鄙夷的眼神,他没有被激起斗志,反而觉得段杰此时的沉默是对他最大的鞭笞。
但他不能多想,因为段焉后背还有伤。他道:“去医院,我来开车。”
他的手本已不能开车,但车子是他的,他能以最快的速度开到医院去。
救人要紧,段杰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与他争,他抱起段焉:“车子在哪?带路。”
一辆黑色的车子从地下车库疾驰出来,连闯一路的红灯到了医院。
这期间,段杰抱着段焉坐在后座上,测着段焉的脉搏呼吸,与薛天守毫无交流地来到了医院的急诊大楼。
太阳落下又升起,段焉还没有醒。
薛天守的手一直没做处理,掌心的血都干了。
他就这样守在段焉身边,不吃不喝。段杰对此嗤之以鼻,他不管薛天守,他按时吃饭,后面他还要照顾病人呢。
看到段焉没事,伤口被处理了,情况也稳定了下来,只等捕药的效力消失后就会醒来后,薛天守才安心地在这一天里想了很多。
他忽然就明白了递赛当初离开的举动,也更加深刻地认同了段杰所说的,他的爱太自私廉价。
回顾这几年,他先是愚蠢地忽略了自己的真心,傲慢地不懂得尊重人,又一味地霸道强制,把他与段焉之间的路都走绝了。
在他意识到这些问题后,他痛定思痛,斩断一切想要与她在新的地方有个新的开始时,他又以表面开明实则控制的姿态,逼走了她在乎的,如家人一般,这世上不多的唯一牵绊。
如今可能是报应,谁能想到,他的异能会给他惹出麻烦。
而当年那个差点咬下他一块肉的小孩,好像天生克他,成了这一切的导火索。
薛天守终于肯把目光从段焉的脸上移开,他看向段杰。
这个年轻人正在大口地吃着饭,他强大,智慧,临危不乱。唯一让薛天守不放心的是他身上的一股邪劲。
毋庸置疑,这小崽子在段焉面前一直在伪装自己。
段杰在感情上比他通透,知道段焉喜欢什么,所有从一开始,他就朝着她的喜好装扮上了。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的相处,但薛天守知道,段杰不管能不能得逞,都会演一辈子的。
段杰发现薛天守在看他,他终于开始跟他说话了:“现在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吧,你就是她身边的潜在危险。如果你不能正确地解决这个隐患,我会亲自出手。”
薛天守沉着脸:“你杀不了我,而且你需要我与你一起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