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疏璟心中只觉这一行人真是不自量力,漠漠开口道:“你们阁主既敢开口同我讨东西,又绑走我府上的少卿,就要做好拿出真身面对本王的准备,而不是派你这等下流货色来脏了本王的剑。”
语落,千霜气的精致的面容上满是将息未息的怒火。
“璟王殿下当真是大言不惭,那她的解药,殿下也是不打算要了么?”
“解药,这个么?”
梁疏璟拿出那罐小巧的药瓶,千霜后知后觉摸了摸腰间,才发现腰间的解药已不知何时被梁疏璟顺走了。
“你真是卑鄙!”
千霜自知局势不妙,论武力她定然是要逊于梁疏璟,于是不敢再与他纠缠下去,心中更是恨不得将阁主碎尸万段,明知这两人难对付,也敢让她孤身一人在这候着梁疏璟。千霜以极快的动作从衣袖中挥出一把香粉,趁着梁疏璟低头躲避的间隙,收起羽扇匆匆离开了。
梁疏璟低头的间隙闻出了那股熟悉的味道,见千霜未作停留,不敢耽误便将解药喂给了江愿安。
江愿安服下解药才觉呼吸终于舒畅起来,四肢也慢慢恢复了知觉,口中喃喃道:
“终于来了。。。殿下。。。我没力气。。。”
梁疏璟心中料到她是刚刚服下解药,药效发作不出来,便未再言语,脸色沉沉的将人抱起向外走去。
“日后若还这般贪玩,便不要跟着出来了。”
该说不说,被人如此抱着是真舒服。江愿安一动不动赖在他怀中,嘴上却不饶人:
“那殿下就把我丢下来好了。。。”
梁疏璟本就不忍批评她,方才说的也都是气话,听到她这么说更是藏不住眉眼间的担心。
低头一看,小丫头在怀中笑的满是狡黠。
“嘿嘿,骗你的,别丢嘛。”
梁疏璟舒了一口气,还有心情同他嬉笑,看来脑子还有救。
千霜带着伤回了无双阁,而一间幽暗的密室内,她口中所称的阁主此时正心如乱麻坐在一堆摊开的古籍前不停翻阅着什么。
彼时千露手中正持着剑,同两名巡逻的侍从站在门前把守。见千霜脖子上挂了彩回来,眼底满是忧虑,大概猜到了一二。
“阁主还在闭关?”
千霜不耐烦的开口,恨不得破开门就要闯进去。
千露点点头,犹豫许久,还是拉过她的手将私藏的药递至她手心,
“这是前两日阁主赐的修元膏,我用不上,留给姐姐。”
见到那罐药,让千霜本就烦躁的心里更火上浇油,一把甩开了千露的手,连同药瓶也滚至角落。
“又是阁主赐的这些破烂,你若有本事,何不向他将我心蛊的解药讨来?”
千露默默捡回方才被打翻的药瓶,心中有些委屈。
听到门外这股吵闹的动静,楚郁回便知又是那不省油的灯回来了。于是理了理这两日翻遍的古籍,推开了密室的门。
来人一袭墨色长袍,眉宇冷冽如霜,阴寒的眸光扫过众人:
“本君交代的事情你都做好了?回来同千露好端端发什么脾气?”
千霜见他终于现身,怒不可遏的收起羽扇上前质问:“你可知梁疏璟自幼习的是什么剑派?武器都不允我带便要我去见他,是真盼着我早日殒命么?”
楚郁回不允千霜此次带武器的用意正是在这里,正是要借梁疏璟来压压她那心性。
他嘴角缓缓扯出森冷的笑,眼神游离至千霜布满血丝的脖颈,紧接着伸手便掐了上去:
“蛊毒已经没过心脏了,你若真想活命,就收收你那跋扈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