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温言蹊,林叙白条件反射地挺直脊背。
三个人里,唯一不明真相的他换上一副乖巧晚辈的模样:“哥哥好。”
温言蹊这才将目光施舍般投向他,像是才看见他这个人。
既然看见了,就走不了了。
温言蹊垂下手臂,烟头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猝不及防摁在林叙白的小臂上。
“滋”的一声,皮肉灼烧的细微声响混着焦糊味散开。
林叙白惨叫一声,踉跄后退。
“这点疼都忍不了啊?”温言蹊轻笑,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时明时暗,如同索命恶鬼。他的眼底黑沉得吓人,“那你拿什么喜欢她?”
林叙白像是吓傻了,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看着这个他入学当天见到的第一眼就注意到的学长,此刻像是被邪祟附了体。
温润如玉的他,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温言蹊连余光都懒得再分给他,仿佛那里站着只是一个死物。
不管林叙白怎样想,他都不在乎。
他拽过江枝的手腕,转身就走。
偶尔亮起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扭曲地拉长。
江枝看不见路,脚步踉跄,却没开口。
她像是在拖延时间,可下一秒,天旋地转。
江枝被他拦腰抱起。
温言蹊的手臂死死地把她禁锢在怀里,勒得她肋骨生疼。
江枝能感觉到他胸膛里剧烈的心跳,和他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烟草与暴戾的气息。
他彻底疯了。
他从学校正门,最热闹的地方,带她出去。
这里随时可能撞见从家回来的同学,熟悉的老师可能就在某个转角,甚至是来自老家,他们认识的朋友。
可温言蹊全然不顾,径直闯进最近的酒店。
前台惊愕的目光,被电梯门隔绝在外。
江枝被狠狠扔在床上,房门在身后发出“嘭”的一生巨响。
震耳欲聋。
温言蹊摔门而去,只留下满室死寂。
她像是一袋垃圾,被温言蹊扔掉了。
床垫仍在微微震颤,江枝这时才发觉脸颊湿透。
泪水倒灌进耳朵,冰冷黏腻。
让她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