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嘴角一牵,说起别的:“收到皇嫂的信,臣妹便想从速回来,但赶到半路,听说付明萱已经出错受罚,怎么也得消停两个月,那还有什么必要赶紧回来?”
“本宫也没料到,她是第一个受罚的新人。”
“其实不论什么人,皇嫂收拾起来还不是轻而易举?臣妹这点儿伎俩,真怕来日用不上。”
“皇上生母的娘家侄女,本宫出手轻不得重不得,只能用规矩说事。再如何,中宫也不能主动对谁下手,颜面不想顾也得顾着。”
临安理解地一笑,“等到她抄完经学好规矩,臣妹进宫来住一段。”
贺兰悠颔首,“随时可以,你和长阳、栖霞的住处一切如旧。”
临安眼波流转,“怀庆的呢?”
“改成看戏的地方了。”贺兰悠照实说,“本也没想如此,太后吵着要重新修缮怀庆住过的宫室,还要怀庆回来住上几个月。
“本宫请空明大师看了看风水,随后搭起了戏台。何时怀庆真回来,拉得下脸赖在宫里不走,那就跟太后一起住。
“太后娘娘的亲生女儿,命格也好不了,她们要是不信,请高人算就是了。”
临安莞尔,“这一招看起来不算什么,实际真的要人命。”
贺兰悠戳一口茶,“只记得你瞧不上付明萱,却不知缘何而起。”
临安一撇嘴,“一年还是两年前的事儿了,忘了是哪个哥哥府中的宴请,进京来的付明萱也去了。
“臣妹当时有些不舒坦,寻了地方小憩,跟一干闺秀隔着道屏风,听了不少小女孩子天真的话。
“独独记住付明萱,是她提到皇兄一口一个皇上表哥,语气腻的人要起鸡皮疙瘩,这也罢了,有人说皇上兴许可能将她指婚给燕王,她竟是颇不以为然的表情,好像我那个哥哥是平庸之辈。
“什么玩意儿?她的确也只配在宫里做个才人,燕王妃岂是她可肖想的。”
贺兰悠释然。
临安与燕王并非一母同胞,但燕王自幼很照顾临安,是她在整个皇室最在意的亲人。
临安说完才意识到什么,低声问:“臣妹说这种话,不算大逆不道吧?”
“附近没盯梢的,放心。”
临安转到贺兰悠身侧坐下,先握了握她的手,“真像栖霞在信里说的,手这样,足见还没大好。但是,以前的耳力、目力还在吧?”
“嗯。不然呢?”贺兰悠点一点她挺秀的鼻梁,“难道本宫要彻底废掉?”
“……瞧皇嫂这话说的。”临安轻拍她的手。
“出去这一趟开心么?”
“嗯!开心,遇到了好几个长得好又有意思的男人。”
“……你呀,本宫看出来了,日后皇室头等棘手的事,恐怕就是你的婚事。”
临安一本正经地道:“贺世子又不肯娶臣妹,那么,还有谁配得上臣妹?”
贺兰悠磨着牙,手指钳住她鼻梁,“明明与家兄素丝无染,偏总往他身上扯些有的没的,怪不得他要躲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