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想到……"克洛薇的声音越来越低,"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地牢陷入短暂的沉默。罗德里盯着克洛薇的脸,试图找出谎言的痕迹,但那双褐色眼眸中只有疲惫与真诚。
"所以,"他最终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现在我有两个选择——"
"要么杀了你们,永绝后患。"
"要么……"他的目光在克洛薇和莎妮尔之间游移,"给你们一个机会。"
克洛薇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罗德里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但记住——无论你是不是我姐姐,从今天起,你都只是我的奴隶。"
他伸手捏住克洛薇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而我……永远都是罗德里。"
克洛薇望着弟弟冷酷的面容,轻轻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溢出,但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是,主人。"
罗德里深深呼出一口气,胸腔里那股郁结的躁意似乎随着这口浊气排出体外。
他闭上眼,睫毛在苍白的地牢火把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片刻的宁静后,他重新睁开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你们说的牙齿议会撕咬者,"他突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到底是哪一个?"
克洛薇抬起沾着泪痕的脸,轻声道:"割草屠夫路德烈。"她顿了顿,补充道:"我们结伴后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他。"说到这里,她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对已经成为剑圣的我来说,实在没什么挑战性。全程只被他的镰刀在左腿勾出一道小划伤,就一剑贯穿了他的心脏。"
罗德里闻言竟轻笑出声,那笑声里混杂着嘲弄与某种难以名状的惋惜。"
牙齿议会的镰刀一脉,看来要断绝了。"他摩挲着下巴,眼神飘向远方,"路德烈是镰刀老人斯内戈的儿子。一个家族出了两个撕咬者,曾经是牙齿议会里的传奇。"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锐利的目光重新锁定克洛薇:"所以你那天能防住斯内戈的所有攻击,是因为熟悉镰刀一脉的路数?"
克洛薇低下头,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半边脸庞:"命运……就是如此巧妙。"
地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莎妮尔微弱的呼吸声。罗德里盯着昏迷的蓝发女术士,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
"这个蓝毛婊子,我要定了。"他突然宣布,声音冷得像冰,"不管怎样,我都要把她调教成没有肉棒就活不下去的肉便器。"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班特惨死的画面——那个总是豪爽大笑的壮汉,胸前碗大的血洞还在汩汩冒血。怒火再次窜上心头。
克洛薇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她不顾浑身疼痛,直起身子卑微地恳求:"主人,求您……"
"你只知道她是你朋友!"罗德里突然暴喝,一拳砸在石壁上,"怎么不想想她杀的那个班特,是我的兄弟?!"
克洛薇如遭雷击,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地面,指节泛白。
半晌,她才咬着下唇,声音轻得像羽毛:"如果…如果主人一定要这么做……"她深吸一口气,"求您至少……温柔一点。少用鞭子…少打她…如果实在忍不住……"
她抬起头,褐色的眼眸里盈满泪水:"就来找我。我的身体……经得起主人的暴虐。"
罗德里冷冷地注视着她,面无表情:"我自有分寸。"
克洛薇再次沉默下来。
她看着被拘束着昏迷的莎妮尔,内心被愧疚啃噬着。
正是因为自己的冲动,才害得这个单纯的女孩被迫现身,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找到弟弟的喜悦在这一刻被冲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责。
"我……没脸面对她。"克洛薇的声音哽咽,"请主人……让我远离她吧。我已经不配……再做她的朋友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罗德里突然冷笑一声,粗暴地解开莎妮尔身上的束缚,将那个娇小脆弱的躯体直接扔进她怀里。
"把她的伤治好。"他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陪着她,直到她醒来。"看着克洛薇震惊的表情,他残忍地补充道:"然后,亲手把她捆好,送到我脚下来。"
克洛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抱着浑身是伤的莎妮尔,双手不住地颤抖。
罗德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怎么?朋友重伤了,你连治疗都不肯?"
"不…不是……"克洛薇慌乱地摇头,泪水夺眶而出。
她低头看着莎妮尔苍白的小脸,轻轻拂开那缕黏在额前的蓝发。
这个曾经活力四射的女孩,现在虚弱得像随时会消散的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