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英现下已回到竹涛精舍,一进小院的大门便嚷嚷着要漱口,还得是梅香清茶,铃儿虽不解但却懂事不予追问,只乖乖服侍就好。
邱英一边大口往嘴里灌着梅香,一边心中愤恨:这个死人头的长孙瀚,黑心肠的坏蛋,自己爽了灌我一嘴精液,也不提前只会一声,最后还硬生生逼着我吃进肚子里,滋味到也还行,像糖炒栗子味,但就是觉着不爽,凭什么每次被他占了便宜。
思及后来,又阵阵后怕,当她整个人累瘫在长孙瀚怀中时,宗爱突然敲门,长孙瀚让邱英从后窗翻窗离开,沿着小径直走便是竹涛精舍,临走前抱着她又啃了几嘴,叮嘱道:若君王之后问你什么,实话实说即可。
实话实说?
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反正现下拓跋涛也没问,就全当他不知道,也不知道拓跋涛这时候叫长孙瀚去配殿干嘛,难道是刚刚两人太大声被他发现了?
越想越担心,干脆不想了,邱英向来如此,没发生的事从不自寻烦恼,活在当下才能乐得逍遥。
不过对这个用下半身行走的长孙瀚,得赶紧想招对付,这次侥幸逃过了,下次怕是躲不过去,露馅是迟早的事啊。
就在邱英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招时,长孙瀚已立于配殿中位,等待君王发落。
长孙瀚自十六岁从军便一路追随拓跋涛至今,再往前两人自幼便相识,崔太常亦是共同的老师,他们之间是君臣也是同窗旧友。
对于这位昔日同窗如今的君王,对佛狸伐的了解,亦如佛狸伐对自己的,所以,既然他能揣度出圣意,君王也同样知他所想。
拓跋涛右手置于八仙桌上,身子微微侧倾,左手搭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无喜无忧,只是以深目直视长孙瀚。
他刚唤程修之留下时便已瞧见长孙瀚拐走了邱英,私语宗爱去瞧瞧长孙瀚往哪儿去,耳聪目明的宗爱打远望见邱将军被长孙瀚推入厢房且房门紧闭,屋内连灯都未长,在程修之离去后便一五一十告知君王。
走了一个程修之,又来一个长孙瀚,都当我这个君王是摆设吗。
拓跋涛今日在配殿所提及关于邱英的一切,本就是有意为之,圣意其实不难揣测,除了那个什么都清明却偏就不通情爱的老古板。
“阿汗刚刚去哪儿了”
“臣一直都在厢房”
“在厢房做甚”
“在厢房和邱将军商议要事”
“商议何种要事”
“商议返城将士中混入杀手的要事”,只是进屋后临时改变了议题。
哼,“是吗,商议此等要事屋内怎么也不长灯呢”
“不长灯也能商议要事”
“……”
好你个长孙瀚,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跟刚刚的程修之一个德行!
拓跋涛在程修之那攒了一肚子火再到长孙瀚这儿又是碰了一鼻子灰,两股怒火合为一股,当即心中大怒,但面上依然无愠,只是道:。
“你知不知道邱英是孤王的…人”,这个“女”子硬生生给吞了下去。
“臣知邱将军是君王属意的男子,但臣同样也中意阿英”
长孙瀚这番回答,既戳了一个帝王的脊梁骨:你怎能觊觎自己的臣子,且沉溺至此同我争锋吃醋,自古以来男色误国,前朝哀帝便是前车之鉴,若传出去天家颜面何存,你要再出一次丑吗。
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就不一样,我是臣子,我爱喜欢谁就喜欢谁,你管不着,而且我和阿英的关系可不一般。
最后的最后,破题:邱英喜欢谁是他的自由,他可以选择你,也可以选择我,反正现在,你我各凭本事。
……。
拓跋涛手中的小拳拳攥的生疼,他手下没一个是吃干饭的,这句回答已是给他气得七窍生烟,但细品之下恍然大悟:原来你小子不知道阿英是女子!
拓跋涛心下大喜,忽的坐直了身子,态度急转直下:“即是如此,阿汗,那我们来日方长,你且退下吧,”
嗯?佛狸伐你什么意思,意思是说要同我抢男人吗,抢就抢,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