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遥遥揖礼,算作默认她的决定。
马车徐徐动步,两人走远,承桑茴逮住机会就嘲笑她:“小心她回去生气,让你跪算盘。”
谢昭宁不听她的话,“谢相不是小气的人。”
“你的意思是朕是小气的人?”承桑茴反问。
谢昭宁:“您若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努力孝顺您,您看我笑话。”
承桑茴:“你的孝顺,太扎眼,让人不舒服。”
谢昭宁语塞,“好,我的错,我日后肯定改。”
承桑茴说:“别改了,越改越扎眼。”
谢昭宁叹气,“您有气,是想撒我身上吗?”
“你配吗”
谢昭宁:“臣不配。”
两人一路拌嘴,到了寝殿,谢昭宁先下车,回身去扶陛下。不想,人家拒绝她,自己下车了。
谢昭宁眨眨眼,直接就问了:“你的手抖吗?”
因为手抖,所以不让我扶。
“滚回去。”
“不,我晚上住您这里。”谢昭宁心中的叛逆骤然升起来,“我晚上打地铺守着你。”
女帝回身,看着她,微微一笑,吩咐道:“绑起来,送回东宫,送给谢蕴。就说怜她一路辛苦,送给她消除疲劳。”
“陛下,不合适。”谢昭宁吓得拔腿就跑了,手脚并用地爬上车辇,“快,回东宫。”
绑着送回去,太丢人了。
门口的承桑茴温柔地笑了,转身回殿。
又怂又爱玩,胆子还小。
驾崩
谢昭宁坐着陛下的龙辇回东宫,跳下马车,一阵风似的进了寝殿。
彼时,谢蕴已沐浴过坐在案后,翻看她的账簿。
谢昭宁的案上最多的便是账簿,各种账簿,眼花缭乱,谢蕴亦算长了见识,没想到账簿还可以分很多种。
都是钱。
谢蕴随手搁置在一侧,又看到一堆书信,都是没送出去的。
出于好奇,谢蕴打开了,里面都是写给她。
控诉陛下。
谢蕴勾了勾唇角,扶额偷笑。这封信说陛下子时才离开大殿,丝毫不顾及身体,又道她累了,想睡觉。
春困秋乏,她日日想睡觉。
谢蕴将信塞了回去,又打开一封。休沐日本该休息,可天色未亮就被拖起来,出宫去看春耕。
休沐日还不如上朝,好歹上朝不用起那么早。
谢蕴笑得伏案不起,明白这段时间为何这么安静,谢昭宁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查账。
案上也摆了些旧日奏疏,民生一事,是先帝事情的奏疏,上面还有先帝的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