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等她的“允许”。
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慢慢走进屋,像个孩子那样,坐在她最常坐的位置,伸手碰了碰那只她用惯的杯子。
还是温的。
她刚走不久。
可他已经觉得,自己……彻底被放养了。
他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扶手,眼神却在盯着空荡荡的门口出神。灯光柔和,投射出他的影子,孤单又长。
他的心底突然泛起一阵刺痛。
她没回来。
不是因为出差,是……没有告诉他。
没有留下一句字,没有留下哪怕一丝痕迹。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被关进了一个透明的牢笼,任何努力、任何顺从都在这寂静的夜里,变得徒劳无功。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放着那个电话里未曾听见她声音的沉默。
他在想,她是不是在用沉默惩罚他。
用距离折磨他。
澜归的手指颤了颤,终于颤巍巍地拿出手机,点开她的聊天窗口。
没有新消息。
他想打电话,想发信息,但手心又突然冒汗,僵在那里。
他害怕,害怕她冷漠的回应,害怕她突然的断联,害怕她真的放弃。
同时,他又在心底隐隐明白,他已经习惯了被牵着走,习惯了她掌控的节奏。
离开她的控制,就像一条断了线的风筝,失了方向。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我……想你。”
这个念头一出现,他的心猛地一颤,像被刀割过。
他想,她若在,会不会也在想他?
还是,她早已释然,把他当成一条自由的狗,任他自生自灭。
澜归的眼眶开始湿润,他偷偷擦了擦,却忍不住把手机握得更紧。
突然,他想到一个办法。
他不能空等。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让她看到——他依旧是“听澜”,那个只属于她的。
他起身,走到抽屉,拿出那条细细的皮带和铃铛项圈。
他轻轻扣在脖子上,那熟悉的束缚感让他整个人安定下来。
手指绕着铃铛轻轻敲击,叮当作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我还在这里。”
他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