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信息是吧,找不到你,我还找不到吉野顺平是吗?你这么喜欢他的疤,那我就让他全身都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吧。]
[我已经到他家了,桃绪,你想阻止的话就给我发信息吧。]
最后一条——
[对不起!我错了!!救救我!!!!!]
“……”
他去吉野家,然后碰上意外了?
长泽桃绪皱着眉头想了想,有点遗憾——居然没死啊。
她下意识叫出了吉野顺平的那幅画,顺手看了一眼,却无端端感觉少年额头上的卡罗拉玫瑰似乎色泽更艳丽了些。
桃绪第一次认真观察这幅画。
画面整体是暗色调,隐隐透着些蓝,宛如沉在海底。
黑发少年十指合十,眼神的绿瞳像是翡翠,温润虔诚,仿佛在做祷告。
他额头上的疤痕逐渐往外延展,开出一朵朵血色的卡罗拉玫瑰花,形状漂亮优雅,一直垂到画面底部,才变成一滩血痕似的。
像是眼泪,像是心血,又像是生命的凝聚。
线条并不繁复,却有一种诡异的吸引力和魅力,寥寥几笔,每一笔都像是用血画出来的。
整张画有种微妙的压抑到极点之后的解脱感,像是在深渊里的教堂祈祷仇人死去然后如愿以偿似的……反正桃绪看着还挺舒畅的。
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发自内心认可画这幅画的人是她自己——这样她就能在欣赏这幅画的时候一次性体会到双重快乐了。
在这种心情下,给已死之人画一幅画,对她来说应该也不算很困难。
桃绪看着看着甚至就有些手痒。
她一向不画人物画,并非不愿,只是很难画出想要的感觉,大多还没成线稿就感觉到了抗拒,以至于越画越感觉不对甚至烦躁,接下来自然难画好。
画不好的画,干什么要画。
她从来都不做为难自己的事。
长泽桃绪能坚持画画,也只是因为比较有天分,相对容易取得一番成就而已。
把画叫出来大约一个小时后,吉野顺平仍然没有出现。
长泽桃绪干脆把伊藤翔太约了出来。
伊藤翔太姗姗来迟,近距离观察,桃绪才察觉到他眼底的青黑。
她故意装成一无所知地质问他:“你昨天发什么神经,我就有事一会儿没看手机,发那么多信息,点开就是那张照片,你知不知道我妈妈看到之后直接摔了我手机?”
伊藤翔太盯着她,冷不丁问:“……你对吉野顺平了解多少?”
桃绪反问:“你觉得我会在意那种不起眼的角色?”
伊藤翔太脸色阴沉地能滴出墨水:“那你还纡尊降贵地去亲他。”
桃绪面无表情:“不过是看他们顶着我的名义去欺负人觉得恶心,难得可怜罢了……你就因为这种事冲我发神经?想分手就直接说——照片删了画还我,往后我再看到相关的东西就来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