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七苦大师双手合十,回了一句:“施主心中有数便好。”
陈庆略一沉吟,又问道:“大师,那血菩提一事,不知您需要晚辈何时寻来?”
七苦拨动念珠的手指未停,平静回应:“此物于。。。
曲河居所位于真武峰半山腰,依着峭壁而建,几间青瓦木屋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门前一条石阶蜿蜒而下,直通主峰大道。陈庆踏步而上时,正逢晨雾未散,山风拂面,带着几分清冽寒意。
他抬手轻叩门环,三声之后,屋内传来一声低沉回应:“进来。”
推门而入,屋中陈设简朴,一炉香火袅袅升起,曲河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目微闭,似在调息。听见脚步声,他缓缓睁眼,目光如电扫来,随即露出一丝笑意:“陈庆?你不是在七台派听候调令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弟子确已归宗。”陈庆抱拳行礼,神色恭敬却不卑不亢,“此番归来,除却例行报备外,尚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曲师兄。”
曲河眉头微挑,挥手示意他坐下:“说吧,何事让你亲自登门?”
陈庆取出身份玉牌,递上前去:“弟子前日查询万象殿贡献点余额,发现狱峰镇守之职的月例贡献点,由原本的一千点骤减为一百点,整整少了八百。此事蹊跷,弟子不敢擅断,故前来求证。”
曲河接过玉牌,指尖轻抚其上铭文,片刻后眼神微凝,沉默不语。
陈庆心头一紧,见这位向来果决的师兄竟迟疑起来,心中警兆顿生。
良久,曲河才缓缓开口:“这账目……确实有误。”
“但并非记录出错。”他抬眼直视陈庆,“而是命令出自上层??有人以‘临时调配’名义,将你八百贡献点划拨至‘四霄阁’名下,用于‘特殊任务储备金’。”
“四霄阁?”陈庆瞳孔微缩。
那正是胥王山所属一脉的专属资源管理机构!而所谓“特殊任务”,根本无从查证,历来是权势者暗中挪用资源的遮羞布!
“谁下的令?”陈庆声音低沉,语气却如刀锋出鞘。
曲河摇头:“令牌加密,权限极高,我只能查到流转路径,无法追溯源头。但能动用这种级别的调度权,至少是长老会成员,甚至……掌门亲批也未可知。”
陈庆沉默。
他知道,胥王山背后站着桑长老,而桑长老与掌门何于舟关系密切,常年共掌宗门大计。若真是他们联手做局,区区一个真传候补,连申诉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这是冲着我来的。”他冷笑一声,“刚败舒琦卿,便有人迫不及待要削我根基?”
曲河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挑战陈庆深之事已在宗内传开,震动不小。四霄一脉本就资源丰沛,如今更欲借势压制其他支脉崛起。你虽胜了舒琦,可也成了众矢之的。”
“更何况……”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听说你在地心乳洞得了一部古经?此事虽隐秘,但总有风声走漏。有些人,怕是你掌握了不该掌握的东西。”
陈庆心头猛然一震。
厉百川说过,《混元五行真解》总纲乃偶然所得,可地心乳洞是掌门闭关之所,寻常弟子踏入一步便是死罪。自己能安然进出,全凭厉师庇护。可若此事被有心人察觉,难免怀疑自己与厉百川之间另有隐情。
更可怕的是??天宝塔的紫光、脑海中的异象、还有那句意味深长的“少去天宝塔”……
这一切,是否早已落入某些人眼中?
“曲师兄,”陈庆缓缓起身,目光坚定,“多谢告知。这笔账,我会记下。”
曲河叹息:“你要小心。宗门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汹涌。四霄一脉近来动作频频,不仅扩招弟子,还接连申请开启‘玄冥藏’、‘雷火窟’等秘地试炼名额,明显是在积蓄力量。”
“而且……”他忽然压得更低,“最近三个月,已有三位非四霄系的真传候补,在执行任务途中遭遇‘意外’。一人重伤瘫痪,两人失踪,生死不明。”
陈庆眼神骤冷。
这不是争斗,这是清洗。
他抱拳告辞,转身离去时,背影挺直如枪,步伐沉稳有力。
回到金羽鹰大院,夜幕已垂。静室中烛火摇曳,他取出《混元五行真解》总纲,再度凝神参悟。然而这一次,心思已不再局限于功法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