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荑般的手指端着小巧的酒杯,在盈盈烛火下恍若艺术品一般,天添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把酒杯拿过来,几番伸出手又收了回来。
旁边的薛司晨哈哈大笑,“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过来,伺候我喝酒。”
她显然是待惯了这种地方,得心应手地揽过华儿腰身,华儿目光间波光流转,像是含着春水秋花,上半身乖顺地轻靠在她膝上,端过酒盏递到了她面前。
薛司晨直接就着他的手喝了那一盏酒,末了还不忘其她几位好姐妹。
“也让小郎君伺候伺候你们,喜欢哪个就叫过来。”
天添挠了挠头,不解道:“这样喝酒会更好喝吗?”
夜叶一本正经地插话:“会更贵。”
“……哪里,小郎君亲手送过来,总归是要多些情趣啊。”说罢,薛司晨还勾了勾华儿的下巴,跟逗小狗似的,“这酒不错,这个赏你了。”
华儿受宠若惊地接过她从腰间拽下的玉佩,“多谢娘子。”
小郎君连声音也娇娇软软的,天添看得有些心痒难耐,自己也想试试。
她做什么都不忘拉上古霜,几人周围很快又多了两个小倌。
“你们两个不要?”薛司晨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夜叶和沐笙歌,眉眼间多了几分风流恣意,掩盖了些许郁不得志的愁苦。
夜叶慌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自己喝就行。”
沐笙歌则是单手支颐,看向大堂中央如今空着的豪华雅座,不禁回想起上个月的辉煌。
让这些人伺候喝酒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些庸脂俗粉。
一个个虽说都媚眼如丝,但没一个比得上阿叶扮成小郎君时眼蒙水雾,含羞带怯的模样来得勾人。
只是……沐笙歌不动声色地看着身旁左张右望的夜叶,心下叹了一声。
此等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过了一会儿,夜叶忽而起身,“你们先喝着吧,我要去方便一下。”
沐笙歌下意识说道:“我陪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夜叶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你少喝点,别醉了。”
沈歌面露笑容,看看,阿叶就算克制着对她的情愫,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她的关心。
这就是爱吧!
一旁正和小郎君玩骰子的天添已经喝得面色酡红了,闻声抬起头来,豪爽地说道。
“三妹你放心吧,小五还小,我不让她多喝,你快点回来啊,听说花魁一会儿就要开始跳舞了。”
夜叶:“……你也少喝一点吧,小心……小心肝脏。”
沐笙歌唇角翘起,不禁回想起他当初跪坐在莲花台上对她喊‘小心肝’的模样。
死去的记忆突然活了过来,对夜叶展开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攻击,他忙逃离现场,身影很快消失在流动的人群里。
总算是找到机会脱离大部队了,夜叶来到三楼外的游廊桥上,取出了之前藏在桥下的斗笠,按照上次的路线又翻进了百妙阁。
徐鸾正在数钱。
“挣了多少?”
“三万两,月入三万两啊,我这寻芳楼多少年没这么辉煌……啊!”
徐鸾后知后觉屋内闯进了人,下意识喊出了声,在看到靠在窗边的熟悉人影时又给硬生生吞了回去。
“张少侠?”
夜叶扔了一枚丹丸过去,“还记得我呢,给你,这个月的解药,”
徐鸾这回仔细闻了闻才吃,心下越来越肯定这就是山楂丸。
他就说他这一个月根本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请了大夫来也看不出他中了剧毒。
“哪能忘呢,您可是我的贵人啊,快坐快坐。”毒药是假的,但钱是真的啊,徐鸾从不会跟钱过不去。
夜叶刚刚在楼下已经大概了解寻芳楼的情况了,但真正听到三万两这个数字时还是惊了一下,他的计划书也不是白出的,就算只拿一成,他也能赚三千两。
“你先给我二百两银票就好,其他的先放你这,我有事要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