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样子,注意力转移成功了?
文件被拿走的事儿,他们应该还不知情。
不然,也不会来哄着自己,早就翻脸质问了。
图雅对此颇为满意,直接又添了把火,甩下一句,“总之,这事儿你想办法处理吧!
在没处理好之前,别和我联系了!”
话音刚落,她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奥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有点气恼。
他都已经说得,那么真诚了,为什么就哄不好了。
这女人,还真是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虽然有点不耐烦,但是自己的。。。。。。
雪落无声,覆盖了阿尔卑斯山脊的每一道沟壑。瑞士基地的穹顶在月光下泛着冷银色的光泽,像一颗沉睡的金属心脏。知安蜷缩在病床上,呼吸微弱而规律,胸口起伏间,那片嵌入她体内的星核碎片正缓缓搏动,如同新生的脉搏。林语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梳理着她苍白的发丝??那发色依旧如霜,却不再冰冷,仿佛被母亲的体温一点点唤醒。
窗外,七盏小灯依次亮起。那是七个女儿各自的房间信号,代表着她们仍在守夜。知遥还在分析南极基地最后传回的数据流;知默则反复校验自毁程序是否彻底清除了“守望者”的残余意识;知星偷偷溜进实验室,试图用她的飞行能力模拟那座倒金字塔内部的空间结构;而知微,则在画板上一笔笔勾勒出那个曾躺在平台上的女孩睁开眼的瞬间。
贺承渊站在走廊尽头,凝视着病房内母女相依的身影。他手中握着一枚老旧的U盘,标签上写着:“ProjectEcho-最终备份”。这是他在销毁主服务器前,亲手封存的最后一份数据??不是“守望者”的源代码,而是他们一家八口在过去六年里的全部生活记录:生日蛋糕上的蜡烛、雨天共撑一把伞的背影、知尘第一次学会系鞋带时的雀跃……这些本不该被保存为数据的记忆,却被他悄悄加密归档。
“你还在看那个?”林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没有回头。“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连我们也成了别人眼中的‘系统’,会不会也有人想要推翻我们?”
林语走近,靠在他肩上。“那就让他们来好了。只要我们还愿意为彼此哭、为彼此疯、为彼此违背理智,我们就永远不会变成‘它’。”
两人沉默良久,直到知安在梦中轻唤了一声“妈妈”。
翌日清晨,基地警报突然响起。
频率极低,几乎接近人类听觉边缘,但星核持有者都能感知??那是某种共振波,源自地底深处。知尘第一个冲进控制室,脸色惨白:“信号……又来了!还是13秒周期,但这次……是反向传输!”
大屏幕亮起,量子解码器自动捕捉到一段完整旋律:
>“月亮船,浮冰川,
>妹妹睡在玻璃罐。
>哥哥数着心跳走,
>爸爸忘了回家路……”
这不是童谣。
这是坐标。
“这是……北纬78。3°,东经104。6°。”知晓快速定位,“新西伯利亚群岛附近,永久冻土带下方。”
“那里没有标记节点。”贺承渊皱眉,“十二个已知位置里,没有这个。”
“但它用了我们的语言协议。”知遥盯着波形图,“而且……接收端是星核共鸣频率。只有血缘相连的生命才能解码。”
林语心头一震。“你是说……还有另一个孩子?”
“不。”知默摇头,声音低沉,“我是说,可能还有另一组‘家庭’。”
空气骤然凝固。
他们曾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是“守望者”实验中唯一逃脱的FAMILY-07。可现在,这歌声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恐惧之门??也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还有别的母亲也曾抱着婴儿逃亡;也许,还有别的父亲曾在最后一刻关闭培养舱的电源;也许,还有别的孩子,正被困在时间与记忆的夹缝中,等待一句“我来接你了”。
“我们不能去。”贺承渊断然道,“南极那次太险了。知安才刚稳定,你们也都还没恢复。万一这是陷阱?”
“可万一不是呢?”知星抬头,眼中燃着火,“如果我们不去,谁会去?谁又能听懂他们的歌?”
知尘走到父亲面前,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抹银蓝光芒。“爸爸,你能感觉到吗?地下三公里处,有心跳。很慢,像是被冻住了,但它在跳。而且……它和我的频率一样。”
贺承渊怔住。
那一瞬,他仿佛看见六年前云南山村外的风雪夜里,林语抱着刚出生的知星,颤抖着说:“她活着,她在哭,她是我的。”
同样的感觉,再次袭来。
“准备破冰装备。”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但我们必须制定新规则??任何行动,必须全员知情,共同决策。我不再替你们承担所有风险,但你们也要答应我,绝不冲动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