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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公羊春秋直指本心（第2页）

海面炸开，一个身影跃出水面。那人穿着破烂的?户短褂，皮肤呈灰白色，指甲漆黑如铁，双眼全白，没有瞳孔。他手中握着一柄鲨齿刀，刀刃上挂着碎肉和海藻。

“外来者……不得入禁海……”他嘶哑道，声音像是从海底传来。

我心跳如鼓，却强迫自己冷静。铜铃在我掌心微微震动，似乎在回应某种频率。我举起铃铛，轻轻一摇。

叮??

清脆的铃声划破死寂。那灰白人动作骤停，全身剧烈抽搐，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随即“噗通”栽回水中，激起一片血雾。

我瘫坐在船头，大口喘气。这时，海底传来一阵低沉的吟诵，像是千万人在同时念诵一段古老的咒语。海水开始旋转，形成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一座沉没的庙宇缓缓升起??庙顶立着一块石碑，上书三个大字：**采珠祠**。

我咬牙划船靠近。庙门敞开，里面供着九尊泥像，每一尊都手持一珠，面容模糊。最中央的神龛空着，显然等着第十颗珠子。

我踏上台阶，每走一步，脚下石板便渗出鲜血。供桌上有本残卷，封面写着《海职录》。我翻开第一页，上面浮现出血字：

【采珠人?第一职：血珠】

【任务：取回沉船中的初生珠，以至亲之血祭之】

【时限：七日】

【失败惩罚：至亲魂飞魄散，采珠人沦为海奴】

我手一抖，差点把书摔了。至亲……只能是奶奶了。可她现在躺在医院，靠呼吸机维持生命，哪来的血可祭？

正思索间，庙外传来脚步声。我躲到神像后，只见三个身影走入??竟是村里的渔民阿强、二愣子和老陈。他们走路僵硬，眼神呆滞，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

“找到了。”阿强开口，声音却完全不像他自己，“采珠人就在庙里。”

“把她交出来。”二愣子举起一把锈斧，“海眼需要祭品。”

我屏住呼吸。他们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老陈突然抬头，直勾勾看向我藏身之处：“你逃不掉的……你娘当年也躲过，最后还是下去了……下面很冷，但很安静……”

我猛然意识到??他们在模仿我娘失踪前的状态！

就在这时，铜铃再次震动，一股热流从掌心窜入心脉。我眼前一黑，竟看到了一段记忆：十五年前，月圆之夜，年轻的母亲站在这座庙前，手中捧着一颗血红的珠子，身后是无数黑影在海中蠕动。她将珠子放入神龛，转身跳入漩涡，口中喊着：“阿舟……活下去……别来找我……”

记忆戛然而止。我泪流满面。

“我明白了……”我低声说，“血珠……要用我的血。”

我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残卷上。血字瞬间燃烧，化作一道符文没入我眉心。与此同时，海底传来一声巨响，那艘传说中载着初生珠的沉船，竟从漩涡深处缓缓浮现。

那是一艘明代福船，船身覆盖着厚厚的珊瑚，桅杆断裂，甲板上爬满藤壶。最诡异的是，船头站着一个人影??穿着病号服，长发披散，正是我奶奶！

“奶奶！”我失声喊道。

她缓缓转头，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紫，却对我笑了：“阿舟……你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早就死了。”她说得轻描淡写，“三天前胃出血时，我就断气了。是海里的东西拖着我的魂，不让走。它们说……要用我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