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怎么睡。
这句话被路过的几人听见,不禁窃窃私语。
魏茜茜脸倏地红了。
陆?垂首看了看她,放在她身侧的手摩挲了一下,似乎是在安慰她,但更像是在调戏她。
魏茜茜挤出一个笑容。
老男人这经验还是挺丰富的。
随便聊了几句,陆?便被他们叫去喝酒。
“哎!”魏茜茜轻声叫住他,情急之下手不知何时拉上了他的手腕。
陆?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魏茜茜急忙收回手。
她说:“你,别喝太多。”
喝多了今晚可就走不了。
陆?笑笑,“好。。。。。。。
暮色渐沉,庭院里的风铃声被晚风揉碎,散落在屋檐下。洛姝合上日记本,指尖轻轻抚过纸页边缘,仿佛怕惊扰了那些刚刚安睡的文字。她起身走到窗前,看见聿战正蹲在院中教念安辨认新栽的薄荷苗??那是今春从老宅移来的,据说曾是聿老太太年轻时亲手种下的。
“这是‘香香草’。”聿战握着孩子的小手,轻触叶片,“你妈妈最喜欢的味道。”
念安咯咯笑着,鼻子凑近猛嗅一口,随即皱起小脸:“辣!”
父子俩笑作一团。洛姝倚着门框,心口柔软得像被春风泡开的棉絮。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陈老师。
她眉心微蹙,走到厨房接通电话。
“洛姝,袁晨曦出事了。”陈老师声音紧绷,“她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情绪崩溃,冲进了儿童活动区,抱着一个陌生的孩子不肯松手……保安强行带离时,她咬伤了自己的手臂。现在人在观察室,拒绝说话,只反复念叨一句话??‘他还记得我吗?他还记得我吗?’”
洛姝闭了闭眼,掌心渗出冷汗。“什么时候的事?”
“半小时前。我们已经联系她的主治医生,但她一直喊着要见你。”
“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她回头望了一眼院子里的父子。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剪影。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回房换衣。
“怎么了?”聿战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目光敏锐如鹰。
“袁晨曦情况不稳定,我要去一趟中心。”
他沉默片刻,走过来替她系上围巾:“我陪你去。”
“可是念安……”
“爸妈还在楼上。而且,”他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这件事,不该你一个人扛。”
车行于夜路,窗外霓虹流淌成河。车内很静,只有暖气低鸣。聿战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始终覆在她手背上。洛姝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脑海中不断浮现袁晨曦那幅画??蓝色的风筝,看不见的线,还有她说过的梦:“爸爸不要打妈妈。”
她忽然开口:“你说,一个母亲最深的恐惧是什么?”
聿战侧目看她一眼,声音低沉:“不是失去孩子,而是被孩子遗忘。”
她鼻尖一酸。
抵达庇护中心时已是九点。走廊灯光惨白,心理干预区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两名值班护士。见到洛姝和聿战,陈老师快步迎上来,脸色凝重。
“她整整四十分钟没回应任何人。医生说可能是创伤闪回,建议注射镇静剂,但她一直挣扎……直到听说你要来,才安静下来。”
洛姝点头,脱下外套交给聿战:“你在外面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