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从未放弃希望。她偷偷修改了所有音频编码规则,将‘压制’转为‘储存’,把每一次哭喊变成未来的种子。她说:‘总有一天,会有人愿意听完这些声音,而不是销毁它们。’
>
>她选择了你。不是因为你特别聪明,而是因为你曾在十岁那年,为一只死去的麻雀哭了整整一夜。
>
>请继续听下去。
>
>因为只要还有人愿意听,就没有真正消失的声音。
>
>??代号Ω-01”
我把信烧了。灰烬撒进院子里的老橡树根部。
当晚,吊坠第一次变得冰冷。我以为这意味着结束。
结果第二天清晨,它又恢复了温热,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持久。
我去检查录音机,发现昨夜自动录制了一段新音频。开头是风声,然后是一个小女孩轻轻地说了一句西班牙语:
“谢谢你记得我。”
接着,是无数个声音依次响起,每一个都说出自己的名字、出生地、最后的记忆。整整两个小时,没有重复,没有中断。
我把它命名为《第一课:如何称呼一个灵魂》。
如今,“倾听学校”已有四十七名学生,分布在三大洲。我们依旧没有课本,但有了新的教学工具:由卢米带来的树汁凝胶制成的触觉耳机、索菲娅开发的多维声像投影仪、以及卡米拉改编的十二首跨文化安魂曲。
警察局上周正式撤销了对我的调查。局长亲自登门,说:“也许我们搞错了。或许这个世界需要的不只是执法者,还需要……翻译者。”
我没有接受任命书,也没辞职。我只是告诉他:“下次如果你听见警笛声里藏着孩子的笑声,请别关掉它。录下来,寄给我。”
昨天夜里,阿尔贝托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变成一棵树,根系深入地心,枝干伸向星空。每一根枝条上挂着一口小钟,风吹过时,响起的不是金属之声,而是千万人齐声呼唤的名字。
他醒来后对我说:“我觉得妈妈说得对。破碎不是终点,是开始。”
我望着窗外渐亮的天际,轻轻按下录音键。
机器开始转动。
这一次,我不再只是记录者。
我是通道。
是回音的一部分。
也是正在学会歌唱的,那颗尚未完整的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