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挨一顿爆炒,被它主人徒手给拆了。
回头拆得零件一地,只剩下躯干的主体,眼眶红红地倒在污渍横流的地毯上。一边艰难爬动,四处捡回扯坏的电线和螺丝钉,一边冷淡倔强,公事公办地填写赔偿申请表:
[这里,这里,都是您使用不当弄坏的,麻烦帮我修理]
付款之后,还会像自动贩卖机一样,签好发。票,说着谢谢惠顾,默默地找零给你……
总之就是很凄惨!
小机器人抬头看,墙上镶嵌的荧绿色虚拟屏上,代表信息素浓度的鲜红色指针已经逼近每平方米人体能承受的最大值。
可那只鸟毫无所觉,反而进一步谈条件:
“暴君想逼你交出权杖,但我不会逼你。我所图的只是合作。”
尤利塞斯计划长远,除了杀暴君,还得为之后的局势做打算。他很清楚,自己现在不比前世鼎盛时期,手里既没有舰队也没有亲信,就只是光杆司令刺客一个。
即便他能刺杀成功,他也缺少势力来稳定庞大的帝国形势。
但如果能抓住王太后这张牌,那么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
因为前朝覆灭不过十年,民间还有大堆复辟派。有了王太后,就能靠着复辟派的资金支持,拉起一套可用的领导班子来。
这是一条显而易见的路,且可行性很高。
尤利塞斯感叹,那个流浪汉算得还真准。命运不是让他当皇后,而是送他一个前朝皇后当工具人啊。
伊苏帕莱索,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你孤苦无依的美人寡妇的。
云起之却不着痕迹勾了唇,反问:
“如果我不同意合作呢?”
“如果你不同意……”尤利塞斯瞟见暗沉水底闪过的一抹鳞光,“那我不介意把您掳走,关进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锁在床边,日夜折腾。”
“哦,对了。”
他说着,从水底捡起那枚鳞片捏在指尖,意味深长地审视它的光华:
“您长着鳞片,还有一头辉煌的长发,该不会是人鱼血统吧?我听说前朝皇室都爱纯血人鱼,那我把您弄哭,每天来回几遍,您能给我多搞点小珍珠吗?正好有些武器想买。”
云起之神情一滞,复而轻笑出声。
诡计多端的小混蛋。
说出这么不礼貌的话,真该被按在腿上好好教训。
尤利塞斯却把他的笑声,当成了不屑。萨瓦以为自己接下来会被狠揍一顿。
然而,尤利塞斯只是轻瞟一眼,删掉那张偷拍图,再丢回去。他冷冷道:“下次别再被我抓住。”
萨瓦下意识松了口气。这家伙好像没有表面上那么难相处,挺会恩威并施的……
嗯?恩威并施?这词不对吧。而且刚听到“小花”三个字还眼神凶狠,现在怎么就突然放过了他?
萨瓦满心狐疑,看着尤利塞斯扶住墙,一跳一跳地出浴室。朝那背影哼了一声,萨瓦这才捡起通讯器,瞄一眼,却瞬间面红耳赤。
屏幕还在刷新消息——
[雪鸮-老娘不叫海德薇]:我才不信是小花,人家肯定只是长得漂亮。况且,老大以前不是最崇拜那群老兵了吗?您要是没进宫,去了深空军团,估计现在还得叫人家一声“教官”呢。
萨瓦磨起尖牙,愤怒打字。
[给你一头槌]:我才不会叫那家伙教官,永远别想!
[给你一头槌]:不是小花,那就是独脚兽食人花!
这朵食人花强归强,脾气也犟,丁点都不听人劝。
没过两个小时,尤利塞斯果然变得脸色苍。他胃里难受得要命,严重的神经痛让他躺着都止不住打颤,时而惊厥,时而胸膛起伏着抽气——各种要命的戒断反应,接踵而来。
“鸟鸟,鸟鸟!”诺思打开胶囊舱小门,焦急唤了两声,扭头道:
“萨瓦,咱们得送他去医务室。”
“不行。”萨瓦一口否决。
诺思急得想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俩就别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