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她瞬间草木皆兵,然后马上看到一段脖子和下坠的领口,放大,锁骨、胸膛、他的味道。
「啾。」
被亲了一下,额头。
王淮恩愣愣眨着眼,还在猜测“交代”二字的范畴,很着急想问,又不想着急问。
“问过疏跃,六年前我走之后,姐姐好像很不开心。”
平息一下心情,她用闭一下眼睛代替点头,“嗯。”
“所以姐姐会生病,是从那时候就开始的?”
不是叁年前,而是六年前。
“嗯。”
那时她和爸爸妈妈吵架,怎么也吵不完的架,最终以她浑身不对劲为结束。
不对劲到每一处关节都在喀喀作响,每一粒细胞都在暴怒沸腾。
齿关不咬紧就会掐断舌头,闷在房间里会天旋地转,见到爸爸妈妈就想吐,抱着被子躲在浴缸里睡了两个晚上,最后从病床上醒来。
脑袋里是标题字号的他们落下的谶语:
【你害了人家嘉图。】
此时,二人一躺一坐,不远不近,房间门和阳台门都开着,穿堂风扫过,本该是安心宁静的氛围。
有人的表情却像等待领养的流浪猫,不知明日何方,在四处漏风的纸箱里,她肃穆地问:“交代了什么?”
得到言简意赅几个字回复——我们两情相悦地做了。
“……”王淮恩心口狂跳,“他们什么反应?”
“问我们戴套没。”
“那我们戴套没?”王淮恩拉高被子到鼻子,闭上眼睛,一脸惨白。
“戴了。”他笑。
“没揍你吗?”
“我爸下周末过来揍我。”
“……现在要怎么办?”
姐姐终于顾虑起他的意见,陆嘉图俯下身来吻她的手,“姐姐别怕,这次换我来挨揍。”
“……你想怎么办?”
“我不想离开你。”
“不上学了?”
“嗯。”
“不打cs了?”
“嗯。”
“不行,都不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