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怀玉看着傅晚棠的侧影,禁不住压低声音问她:“这法子……当真可行?”
傅晚棠侧头朝她安抚一笑:“大可一试。反正我们没有损失。”
“万一……”
“怀玉妹子且宽心。”江莲儿指尖金针微转,接过话头,“依先前推论,初次扶乩滴血是哀用于标记猎物。阿棠只今日扶乩一次,应无大碍。你与息前辈护法左右,我亦持金针在侧,若有异状,即刻应对。”
息丰手持大庸罗盘,立于门侧,朝傅晚棠点了点头。沈遇退至墙边,噤声观望。
傅晚棠深吸一口气,目光垂落于乩盘之上。她心中默诵请灵咒诀,确未如其他扶乩人一般闭眼。
片刻后,阴风乍起,烛火明灭不定。
哀来了。
傅晚棠开口:“来者可为哀?”
乩笔在香灰上游走,划出字迹:“是。”
“哀是否有问必答,所答为真?”
乩笔隐隐震动,似在权衡。最终,香灰上显现四个字:“香尽为止。”
“哀为字灵?”
“哀为天下同悲。”
“哀从河洛道仓古县而来?”
“哀从来处来。”
“哀之目的为何?”
“众生平等,天下大同。”
傅晚棠瞥了一眼降真香,香体仅余五分之一,她提了提气问道:“如何救治那些因你而失心之人?”
香案上的降真香依旧急速燃烧,然而手中乩笔停滞了更久。终于,在香即将燃尽之时,乩笔划动开来。
“于三水汇聚倒流之地,寻不谢之花。”
还有机会!傅晚棠语速加快:“如何方能对付你?”
“嗡——”
乩笔突然在她手中剧烈震颤,发出嗡鸣之声。盘内香灰卷起,四散飞溅。若非傅晚棠运转道力紧握,几乎要脱手飞出。降真香只剩下最后一丝火星。
终于在香灰彻底熄灭前,乩笔于香灰上划出最后两个模糊不堪的字迹。
“以一——”
笔势戛然而止,乩笔瞬间失去所有力量。
“它走了。”息丰开口打破一室寂静。
息怀玉呼出刚才紧绷的一口气,上前:“哀竟然真的会答你所问!”
傅晚棠额头布满细汗,她亦是呼出一口浊气:“非是它会答,而是不得不答。若哀真与字灵相关,我猜它必受言出法随之约束,否则将遭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