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他中枢神经受损,有脑出血后遗症。他们也说不准,可能明天就醒,也可能,要等很久。都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曲荷听着,头痛欲裂。
直到手背上传来凉意,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想起梦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孩,想起他承诺会回来教她写名字,想起他在江里紧紧抓住她的手。
庄留月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弟弟,眼眶泛红。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到曲荷手里,“这是警察从阿宴的车上找到的。那天我看到他从家里拿走,我想,这应该是他原本打算在那天晚上交给你的。”
曲荷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袋,里面好像放着一本相册,还有一个信封。
它的存在,一遍一遍提醒着那个本来如约而至的烟花之夜。
“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庄留月抹了把眼泪,“阿荷,你也早点回病房休息,这里有护士看着。”
曲荷看着庄留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那个洒脱恣意的庄家大小姐,再次像当年一样,扛起了整个家的重担。
庄留月走出病房,刚走到电梯口,手机就响了。
是公司董事打来的,语气里满是催促,问她什么时候回公司开董事会。
她挂了电话,给谭聪发了条消息,让他先稳住董事们,自己则快步走向停车场。
刚走到车旁,她就顿住了脚步。
商世靳靠在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旁,一半身影隐匿在停车场的阴影里,神色难辨。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手里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眉眼。
庄留月几乎是在看到他的瞬间,就转身想跑。
可他的动作比她更快,几步上前,单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圈在怀里。
“放开我!”庄留月挣扎着,语气冰冷。
商世靳的气息扑在她的脖颈处,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你需要我,就像当年庄家需要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