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出一辙的场景和话语,几乎在顷刻间便将左京墨牵进了那段,曾经令他无比快乐,回忆起来却又如同风湿骨病般,隐隐作痛的记忆里。
两道相似的身影重重叠叠,她那强装出的青涩声音成为识别二者的最大突破点,听起来依旧鲜明悦耳。
落日的光辉给这片大地镀上了浮动的流金,世界因此陷入一片柔焦。
狡猾而顽劣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纠缠在一起。明明隔着半臂的距离,乍一看,却像是在紧紧相拥。
额间因为闷热而渗出粘腻的汗。
呆萌企鹅站不住脚,扑腾了两下毛茸茸的鳍状肢,见左京墨依旧是没什么反应,以为他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换装”感到无语。
说话声在悄然间小了几分。
“我是不是……太唐突了?”
没问过他的意见,也没同他讲过自己要打扮成企鹅的这件事。
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他对这段初遇的记忆是否还印象深刻,沈灯心自己也未曾可知。
以后做决定前果然还得是先做好背调,不然真的很容易被人gank到没话说。
“还好,”左京墨停顿了三秒种左右思考问题,他轻颤睫羽,打破寂静:“玩偶服哪儿来的?”
“借的。”
沈灯心低头,手动摘下玩偶服的脑袋,绷紧嘴唇如实相告:“我路过那个电竞社团,看到有人穿这个,一下子就想起几年前第一次见你的那天,穿的也是这样的一款企鹅玩偶服。所以就……”
“嗯。”他点了点头,接过沈灯心手中的玩偶服脑袋,抱在怀里端倪了一下,“和当年的玩偶服确实挺像,尤其是这个凸出来的小嘴巴,也是金黄色的。”
“你连这都记得?”
“我的记忆力还没差到那种程度。”
此话一出,无异于给沈灯心喂了一计强效的定心丸。
她抬眸,舒展开的眉眼一寸一寸的亮起来。
原来,他都还记得。
沈灯心想,某种程度上,左京墨如若连玩偶服的这些细枝末节都记得,那自然也就记得穿着玩偶服的她。
以及,他们的第一次初遇。
这或许可以变相的说明——
她在他的心里,又或者是记忆里,依旧占据了一席之地。
沈灯心的眼尾晕开浅浅笑意,问:“那……你当年,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样的?”
“第一印象?”左京墨把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含糊其辞道:“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
沈灯心反驳:“可你连企鹅嘴什么色都记得啊!”
“……”一人一企鹅站在食堂旁边,左京墨侧身避让行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发问打的措手不及,“怎么非要问这些?”
“就突然很想知道啊。”沈灯心跺脚,说话间离他更近了些,“你是不知道,我一个人穿这么沉的玩偶服走过来,到底有多累。你就发发善心,告诉我吧。”
她扭了扭企鹅玩偶服那圆润的腰身,语气带翘。
夕阳下的流光照到她的脸上,左京墨快速的上下打量过她,视线最后停在她脸颊的,那层被光照的发亮的细软绒毛上。
引以为傲的理性因子停滞不动,左京墨慌忙的收回视线,舔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