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君颢还笑着,乖乖被他按着止血,“一看到你就坏掉了。”
“闭嘴吧你!”姜乃往他手臂上拧了一把,手上的纸巾不一会儿就被水和血沾得皱巴巴的。
忙活好半天,总算用两团纸巾把鼻血止住了。
姜乃收拾完地上的纸团,重新拍开花洒,把地上的血渍冲掉。
余光不经意间一瞥,某个昂首挺胸的大家伙毫不客气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意外来得匆忙,他现在才想起来他俩正打着赤膊坦诚相见。
低头盯着打着旋流进下水道的血水,姜乃默不作声地往边上挪了两步,背过身去。
本来铆足的劲,全被这一通鸡飞狗跳的闹腾冲了个一干二净。
“小乃……”陈君颢突然从背后贴上来,湿漉漉的手臂环住他的腰,
“老实洗澡。”姜乃把他肘开,举起花洒滋他,“一会儿你又爆血我可不管你了”
“嗯……”陈君颢没说话,又黏糊糊地贴回来,埋在他肩窝里,身子往前拱了拱。
姜乃没动,在原地僵了好几秒,偏开脸,假装无事发生地淋水。
“唔——!”被无视的陈君颢不满地又往他肩窝里蹭,得寸进尺地往前供得更厉害了。
姜乃被他顶得一个踉跄,忙撑住墙面:“陈君颢。”
“嗯?”某人趁机收紧手臂。
沉默了片刻,姜乃叹了口气:“你又发什么情。”
“没有。”陈君颢闷闷说,“就是看你脱衣服……把持不住。”
“你再这样我就出去了。”姜乃说。
“我就抱会儿,”陈君颢说,“什么也不干,洗完澡就好了。”
姜乃没再说话,僵硬站了会儿,自顾自地举着花洒淋完水,挤上沐浴液慢慢抹着。
陈君颢的状态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果不是一转身就看见这家伙在流鼻血,恐怕他自己也不会好到哪去。
前天晚上才做过,昨天又发生了那么多事,要不是因为元旦假期只有一天,他也想今天一整天就这么跟陈君颢粘着,什么打工、写曲、听课,他啥都不想干。
就粘着,抱着,说不定啃上两嘴,手再不老实地摸上两把,真擦枪走上火了就直接进屋滚床单。
……不过正事暂时不能干,毕竟他那还有点点没消肿。
但比起真想要干点什么,姜乃总觉得,陈君颢现在更像是在冲他撒娇。
就像小动物回了巢,本能地就会嗷嗷待哺喊妈妈。
昨晚刚和父母把话说开,在阿婆面前哭得那么凶又硬憋回去,脱离大部队后好不容易有了独处时间,结果他又累得睡了一路,到头来彼此间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体己话,回到家简单洗完澡倒头就睡,一大清早起来又赶着去上班……
所以才会想做个照片墙转移注意力,才会恶作剧害得俩人一块淋湿,一块洗澡。
被主人冷落了一天的大狗,也会叼着玩具直往主人脚边凑,撒泼打滚其实就是想让人摸摸头。
姜乃无奈叹了口气,揉了揉肩窝里的脑袋:“转过去。”
“嗯?”陈君颢没动。
“帮你搓背。”姜乃拍了拍腰上的手,“你这样贴着,我怎么洗?”
“……哦。”陈君颢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慢吞吞转过身。
姜乃又挤了一大坨沐浴液,打出泡沫,轻轻抚上陈君颢的背。
之前只知道他手臂上被抓出了不少抓痕,现在才知道,原来背上更多。
不过已经过了快两天了,很多痕迹都淡掉了,只剩下几道抓得比较狠的,还结着痂。
姜乃把泡沫涂满他整个后背,手指小心翼翼地打着圈。
他想说点话,但又有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安慰的话过了那个时间节点,没了那些心情,现在说出来反而矫情。可就这么闷不吭声地帮人搓背,气氛又莫名有些尴尬。
想起以前被李程拖去澡堂子的时候,那货也是嘴巴叭叭个不停,才让他注意力从浑身别扭转移到别的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