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刚接手纪委工作,显然也忙到很晚。
“看到你灯还亮着,“方静的声音比白天低柔了几分,“就过来看看。
“
“还没休息?“罗泽凯侧身让她进来,一股淡淡的、属于她的清雅香气随之飘入。
他随手拿起搭在肩上的毛巾,继续擦拭着潮湿的头发。
方静很自然地走进房间,目光在他还滴着水珠的发梢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微微蹙眉:“你喝酒了?“
“鼻子还是那么灵。
“罗泽凯笑了笑,在她面前无需掩饰,“刚才去见左忠良了,免不了喝几杯。
“
他在靠窗的沙发坐下,示意方静也坐。
方静却没有立刻坐下,而是走到小吧台,熟练地烧上水。
拿出一个玻璃杯,给他泡了杯蜂蜜水解酒。
她把杯子递到他面前的茶几上,这才在他侧面的单人沙发坐下。
“左忠良……他这个时候找你?“方静的语气带着探究。
罗泽凯端起温热的蜂蜜水喝了一口,把晚上左忠良透露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方静。
在整个叙述过程中,方静听得很专注,偶尔点点头。
听到关键处,那双清冷的眼眸会微微眯起,闪过思索的光。
“怪不得他们在苍岭能盘踞这么多年,根子比我们想的还深。
“方静轻声总结,随即话锋一转,回到了左忠良本身,“他在这个敏感时刻主动找你,姿态放得这么低,是什么意思?“
“示好,也是自保。
“罗泽凯向后靠在沙发背上,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松弛,
“他在任五年,对周国平兄弟的事不可能一无所知,甚至可能有些牵扯。”
“现在看我们要动真格,他想提前撇清关系,卖个人情。
“
方静沉吟片刻,声音放得更缓了些:“他提供的这些信息,确实很有价值。”
“特别是关于刘建明的部分,如果属实,能让我们省不少力气。
“
“是啊,“罗泽凯放下手,望向她,眼神恢复了锐利,“明天我准备找刘建明深入谈谈。”
“如果真如左忠良所说,这个人或许真能成为我们打开局面的重要助力。
“
方静看着他眉宇间难以掩饰的倦色,以及眼下的淡淡青影,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工作再要紧,你也别太拼了。”
“这才来苍岭几天,看你眼圈都黑了,人也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