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老龙君尚存一丝残念,牧长生以命设封,魏江枫舍身成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重启‘彼岸’之路。”
“彼岸?”
黑龙冷笑,“那不过是骗人的神话!
什么超脱,什么永恒,全是强者编出来麻痹弱者的谎言!”
“也许曾经是。”
银龙低声道,“但现在,它将成为所有生灵共有的归宿。”
它抬起龙首,望向星空深处:“你可知为何祖龙能重生?因为我们不再追求个体的永生,而是将‘道’交予众生。
每一份信仰,每一次善念,每一滴牺牲之血,都在构筑通往彼岸的桥梁。”
黑龙沉默了。
许久,它缓缓落下,蜷缩在冰窟边缘,声音沙哑:“……我恨了太久,已经忘了怎么相信。”
“那就从今天开始学。”
银龙轻轻卧下,与它并肩而眠,“我会等你醒来。”
……
三年后,南岭山脉。
一座新兴的宗门拔地而起,名为“长流书院”
。
这里不收灵根高低,不论出身贵贱,只问一心向道。
院中弟子皆穿素袍,胸前绣有一枚流动水纹,象征【长流水】的精神传承。
书院最高处,是一座讲经台。
每逢月圆之夜,便会有一道银色光影降临,为众人讲授《龙藏真经》??一部融合九源真流、贯通天地人三理的无上典籍。
听者无不醍醐灌顶,许多人当场突破瓶颈,甚至有人因此觉醒龙脉,成为新一代的护法真传。
但没人知道,这位“银先生”
真实身份。
只有院长知晓一二。
那人正是恢复些许修为的牧长生,虽寿元大减,却因执念未散而苟延至今。
一日课毕,他独自登上山顶,望着云海翻腾。
“你觉得……这样就行了吗?”
他问。
银光一闪,银龙现身,体型已缩小如常人,化作一袭白衣男子模样,眉宇间依稀可见魏江枫的轮廓。
“不行。”
他摇头,“这只是开始。”
“那你还要走多远?”
“直到每一个凡人都有资格仰望星空,直到每一条溪流都能孕育真龙。”
他微笑,“魏江枫死了,但他的选择活了下来。
这就够了。”
牧长生叹了口气:“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执着于转世重来,是不是也能早点看清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