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喊着:“安纳?”
这个名字唤回了倍尔的理智。他现在是假扮安纳,但安纳是绝不敢在蔚德面前如此放纵而大胆地盯着她看,任凭那种无法压抑的感情不听话地四处流泻。
他本人也不应该。
倍尔指着啤酒轻咳一声:“有点晕。”
蔚德:?
你才抿了一小口好吧!
蔚德无情地拿走他面前那杯酒:“喝不了就别喝,去外面和小孩坐一桌。”
倍尔:……
他只好撑着额角看蔚德和伊利沙白聊天。蔚德很努力地给骑士长灌酒,问出了不少有用的情报。等骑士长起身去厕所的间隙,她主动侧头和倍尔靠在一起讲悄悄话。
“我觉得这里是几百年前的因特格谌大陆,大概是七百年前左右。没记错的话,初代魔女就生活在这个年代。”蔚德蹙眉说,“难道预言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向这位初代魔女寻求如何解决危机的答案?”
她的侧额轻轻抵在倍尔的额角,说话时带着一股令人心醉神迷的酒味,唇齿间的咬字又含糊而暧昧。忽略谈话的内容,倍尔简直会以为蔚德是在邀请他。
他控制不住自己短暂的走神,在她的目光中迷失了方向。
“安纳?你今晚怎么这么不专注。”蔚德皱眉问他,然而那浸润过酒精的声音都显得像是一种柔软的调情。“你不会真的醉了吧?”
她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手里的啤酒,又看着今天特别喜欢盯着她出神的“安纳”。
“小孩都比你能喝……”
“我只是有点累了,蔚德。”倍尔打断她的话,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粘腻。
他拉开和蔚德之间的距离,用手掌抵住自己的侧脸歪头看她说道。他举起食指和拇指,孩子气地比量出一个距离。
他透过这个两指间的缝隙看蔚德。
“只有一点点。”
蔚德无语。“你还真醉了啊!天啊,让人难以想象……”
倍尔却在想。
如果他和蔚德的距离真的只有这一点点,那该多好?
倍尔忽然收回手,冲蔚德笑了笑才低声说道。“我希望让那位圣殿骑士误会我们的关系,以为我们是一对因为相爱而偷溜出来的贵族小姐与贴身骑士的组合。否则,他可能会怀疑你的身份。”
蔚德沉思一会儿。“他确实有理由怀疑我是魔女。”
手拿可疑的法杖、出现在有魔女出没的边境森林……
恐怕是因为对他有恩,伊利沙白才没有细问。
“我同意你刚才的说法。这里恐怕是七百年前初代魔女所生活的年代……只是不知道我们是回到了过去,还是来到一个倒映在镜中的虚假的世界。”他压低音量说。
河流是否是同一条河流,取决你如何看待。
这句话,恰好对应了蔚德打听出来的信息。
“我看到他已经出来了。”倍尔忽然附耳说道,“待会儿要继续跟着他吗?”
蔚德摇了摇头:“已经打听出不少情报了,还是和圣殿骑士保持距离比较安全。”
“嗯。”
倍尔应了一声,突然又用手指去勾她的指尖。
蔚德不解地转头看他:“怎么了?”
“我可以继续喝那杯酒了吗?”倍尔问。
蔚德:“……”
她把酒杯挪到他面前:“你喝,这点小事不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