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从小习惯各种“半生牛排”和冷餐的艾莉莎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属实。
她开始“放宽心”地尝试各种她平日里,不愿或者不太想要接触的食物。
从最开始的甜点,到后来的美食街。
她曾经对口腹之欲无比自信的自控能力,在那漫天飘香的烟火气中彻底化为乌有。
什么曾经的自制力,归根结底就是饭菜不够好吃。
艾莉莎不知道被人怎么想,但她自己确实没能抵御中餐美食诱惑。
“哦,我的上帝啊,我今天回去应该会胖个三斤吧。”
“这对于一个模特……等等我现在也不当模特了啊。我为什么还要这么约束自己。”
“以我的身材,就算再胖个20斤在普通人眼里也是苗条的吧。”
“没错,就当是对自己这么多年努力的奖励。”
“何况看看这物价,这点儿钱在老家那边几乎只配吃草。”
艾莉莎这样在心底里安慰着自己,然而就在她鼓起勇气准备去前台再点一份这家餐馆最具代表性的“叫花鸡”的时候。
她的视线突然锁定在了队伍前排,一名披散着金棕色头发的白人女性身上。
金发白皮,这样的配置在欧美国家可能比较常见,但在亚洲真的是人群中一眼就能捕捉到的扎眼。
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碰到自己的闺蜜,而且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她的闺蜜,正迫不及待的,在还没来得及回到餐桌前的情况下,对自己面前盘子里的“叫花鸡”张开了血盆大口。
她打量着面前的老熟人,不出意外对方大概率是因为两只手端着盘子,所以才选择不顾形象地张开了血盆大口。
但问题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这个闺蜜……好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素食主义者。
她上一次吃肉是多少年前来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好像从她小学时认识对方开始,对方就一直没碰过什么肉类的食物。
尤其是在西方国家过年(圣诞节)还有感恩节时最具代表性的火鸡,更是她从小到大都未曾动摇过的雷池。
这简直是比她这个轻微过敏者吃花生还要惊悚的画面。
艾莉莎:“佐伊!”
“Ohmygod!艾莉莎,你怎么也来东煌了。”
“你最近不是一直在忙你工作室的新作吗?”
被熟悉的声音突然打断的佐伊一回头就看到了自家闺蜜仿佛见鬼了一样的表情。
艾莉莎:“我来这当然是为了参考东煌的服装设计文化,倒是你,你不是一直对素食主义者抱有深深的谴责吗?”
佐伊:“我也想啊,但我今天入园的时候,去看了一家这家主题乐园的中医,你知道吗那个看起来好像”未成年“的女孩子,竟然只是轻轻摸了摸我的手腕,就推算出了我的生理期。”
“真的,就我那混乱的生理期,连我自己有时候都记不太清,但她竟然能把那乱七八糟的日子对上个七七八八。”
“她和我说,我的身体状况之所以会这么差,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我的饮食问题。”
“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甚至都没有提到过我是个素食主义者。”
艾莉莎:“可我记得你不是说过,说你只需要坚持吃你那些营养品,就可以填补上你空缺的影响吗?”
“一开始是的,我觉得残杀动物这件事很残忍,但那个医生告诉了我另外一件事。”
“你知道吗,原来我们的钙片还有维生素,很多都是从动物的骨骼中提取出来的。”
“就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所谓的动物保护,真的非常的可笑。而且……”
“这里的菜真的太好吃了。”
“姐妹,你知道吗?如果当初我身边的菜肴是这些,我绝对不会成为一名素食主义者。”
“我最开始吃素的原因,真的只是因为当时我们身边的肉食太过难吃。”
“我不喜欢带有血丝的肉,也不喜欢那难咬且腥膻味极重到难以入口的牛羊肉。”
“真的,我和你说要不是那个中医小姐姐,明确在医嘱里强调,说我这个素食主义者不适合一上来就吃太多。我真的好想再去尝试一下隔壁那家店的铁锅炖大鹅。”
“你知道吗?听我在飞机场认识的同胞所说,那家店的鹅肉,竟然没有土腥味。”
佐伊说到这满是油渍的嘴角,还不自觉地泛起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