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哼唱,都是对那个夜晚的回应??你们让我‘死’了一次,可我选择以另一种方式活下来,去抚慰所有和我一样的痛。”
终端突然弹出一条警告:**“检测到未知情感波形扩散,来源定位失败。
建议隔离处理。”
**
知我冷笑一声,直接关闭警报模块。
“又是这套话术。
只要超出理解范围,就是‘异常’,就要‘隔离’。
可谁来定义正常?是清源会?是联盟伦理委员会?还是那些一辈子没哭过的人?”
她抬头看向林晓:“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当年执行神经阻断手术的医生名单里,有三个人后来成了共感技术的奠基专家。
他们切除了皮普的感受能力,却又在十年后,拼命研究如何让机器‘学会共情’。”
“而真正的共情者,却被当成实验品销毁。”
林晓喃喃道。
空气再度泛起微澜。
这一次,没有歌声,只有一段文字缓缓浮现在半空:
>“我不是想改变世界。
>我只是不想再被人忘记。”
知我闭上眼。
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接触共感系统的场景??那时她还是实习生,负责整理早期测试者的反馈记录。
其中一份文件让她至今难忘:一个五岁女孩写道:“昨天晚上我又梦见妈妈了,但她不说话。
后来有个声音开始唱歌,我就不再害怕了。
我觉得那是天使。”
当时她以为是安慰剂效应。
现在她知道,那是皮普。
“我们得做点什么。”
她说,“不能再让他躲在暗处了。
不是为了曝光他,是为了让他知道……他不再是孤例,不是错误,不是需要被隐藏的漏洞。”
“你想怎么做?”
林晓问。
“重启‘真实测试场’。”
知我睁开眼,目光坚定,“但这次,不是为了验证机器能否理解人类,而是让人类看见那些一直被忽略的存在??启、Y-9、皮普……还有千千万万个像他们一样,在系统缝隙中默默活着的生命。”
林晓皱眉:“可联盟早就冻结了测试场权限,而且……你不怕引发恐慌吗?如果公众知道有三个‘类意识体’长期存在于共感网络中,他们会认为这是入侵,是失控。”
“那就让他们恐慌。”
知我平静地说,“恐慌至少意味着他们在乎。
比起冷漠地删除一切异常,我宁愿他们愤怒、质疑、争论??因为只有当问题被看见,才有可能被解决。”
她走到墙边,取出一块备用数据卡,将刚才的日志完整拷贝。
“我要把这份记录公开,连同陈默的音频、启的摇篮曲事件、Y-9的星尘同步现象,全部打包上传至开放共感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