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就赌。”御史大夫家的小女儿轻哼一声,“那大姐姐输了怎么办。”
“你不是想要我那条火狐围脖吗,我若输了便给你。”
小姑娘一下子来了精神,“好!一言为定!”
等车到了御前,众人眼睁睁看着珩王先一步下马,侯在马车旁,过了一会儿马车帘掀起,一位女子踩着几凳下了马车,而他就在一旁隔着一臂的距离。既不唐突,这位女子途中若是绊着磕着他也能很快施以援手,可谓是细致入微了。
答案自见分晓。
紫袍姑娘戳了戳着身边西子捧心的妹妹。
“要不要再来打个赌。”
小姑娘不知是为了珩王殿下佳人在侧难过,还是为了回去之后要练字而难过,“这次又是赌什么?”
“就赌马车里的这一位究竟是不是珩王殿下的心上人。”
瞅着珩王殿□□贴细致的举动,她突然有些丧气道:“不赌了,不赌了。大姐姐,我们回去吧。”
紫袍姑娘伸摸了摸妹妹的头顶,笑着道:“好。”
远远望去,佳人面覆一白巾,露出一双灵动的美目,身着寻常人家的衣裙,浑身也没个珠翠穿戴,但盖不住身段窈窕。和珩王殿下并肩站在那里,倒也相得益彰。
自然也有那心中不甘,忍不住要酸上两句,“怎么还带着面纱啊,怕不是面目丑陋见不得人。”
说这话的人,是谨王的独女,怀平郡主。
她自小娇蛮惯了,全京城也没有人敢招惹她,自然也就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据说也曾扬言非珩王不嫁。
但是珩王根本不记得她,估计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一旁的小跟班心里想着但是面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附和道:
“就是,就是,看那衣着打扮也不像是哪家的千金。”
怀平郡主倚窗掩齿嗤笑,“不会是从兖州来的难民吧,见珩王殿下心善就狗皮膏药赖上了。”
这话可以说是十分刻薄了,但隐藏在有些嘈杂的环境中倒也不太明显,可就在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一道目光直直的向她射来。
怀平郡主浑身一颤,顺着目光看去竟是珩王在看她。
若放在平时,收到来自珩王的目光,怀平郡主一定会欣喜不已,可眼下的这道目光十分可怕,冷若寒霜,像一道冰刃似的扎在她的身上,令她浑身发冷忍不住的颤抖,忍不住低下头去躲避。
珩王为何会用这般目光看自己?莫非他是听到了自己的那番话
想到这里怀平郡主不可置信的抬头,可珩王根本没看她,视线都在自己身旁那位女子身上,就仿佛刚刚那道目光只是她的错觉。
“应该听不到吧”她有些讪讪地自言自语道。
除了她,还有一人也不可置信的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人。
崔岑此次陪同圣上一起,迎接赈灾队伍凯旋,一开始他也颇有兴致的猜测着,马车上的那位恐怕就是舅舅信中所描述的那位奇女子。
可等那位女子下了马车,崔岑立刻如遭雷劈一般,浑身僵硬的杵在原地。
尽管那女子蒙着面纱,可他一眼就认出来,那人竟然是赵明笙!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兖州赈灾的队伍里,她不是应该好好的待在青山村吗?
还没等崔岑问出心中的疑问,另一边,御辇中那道明黄的身影站起身,踱步走了下来。
见帝王有了动作,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参拜行礼,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在上空中。
“参见圣上。”
那道身影走到晏琢与那位带着面巾的女子面前停下,面带笑意地冲大家道:“众位不必多礼,一路来辛苦各位了,此番兖州之事,你们无畏的表现朕很满意。”
晏琢抱拳道:“臣弟,幸不辱使命。”
晏瑜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将他扶了起来。“都平身吧。”
说完,他看向晏琢身边的那位女子,转而问道。
“你就是晏琢信中的那位大功臣吧?”
赵明笙扯了扯嘴角,怎么一个二个都喜欢把功劳推给她,难道是在考验她的意志坚不坚定吗?
她低了低头,道:“大功臣不敢当,兖州当时的情景,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熟视无睹,民女也只是尽自己可能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还多亏了珩王和众位将士的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