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的手将人牵起来,边往内舱走边说:“不问问你的生礼吗?”
闻岁之连生日都不期待,自然对礼物生不出好奇,不过经他如此一问,她倒是有些好奇他要送什么了,踩着台阶往下走,“是什么?”
陈远峥将抽屉里的两份文件拿出来递给她,笑着说:“打开看看。”
有了上次游艇的铺垫,闻岁之以为会翻开另一份实物购买文件,谁知黑色皮面揭开,露出的黑色字体是“equitytransferagreement”六个字,看清后她双眸震惊地缩了缩,指尖稍快地往后翻了翻。
她虽不是金融人士,但相关会议做多了,也算业余专家。
看懂这份文件并不算难。
闻岁之抬眸看向面前男人,还没等她开口,陈远峥便已主动开口,“这是我在瑞士几个港口的股权,下面那份是之前同你提过的牧场的股权转让协议。”
她愣住几秒,指尖受累,觉得重如千斤,“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些。”
“不突然。”
陈远峥将她的手指握到掌心,“岁之,我之前同你讲过,利益交织是稳固关系的捷径,这些是我早就想给你的。”
他笑了笑,提起刚才她的话,“我不能更改这个社会的生存规则,但我想同你权利共享,让你能站在大多数规则之外,在岸上也能觉得自在些。”
“可是我很快就要出国了。”
“所以呢?”
闻岁之整个人轻飘地像是浮在海里,只有落在他眼里的视线是在实处的,她抿了下唇,声音发虚地说:“我们只是拍拖,你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陈远峥只是轻声反问了句,“你相信我们能长久吗?”
她抿着唇点头。
“我也相信,岁之,我是商人,不会做亏本的生意,我们异国的一年多,这两份file不是竹篮打水,而是让你我安心,也让以后好走些。”
陈远峥讲话是表情淡淡的,只唇角拎着一点笑,舱顶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像银白的泠泠月光,沾满的铜臭的话经他讲出,都叫人听着像不染尘世的清秀诗词。
听完他的话,闻岁之沉默看了他几秒。
以后好走些,是怎样的以后,他没明言,可她却忽然参透了几分,也明白了他言下未尽之意,不全是为安心,也是在给她增加手里的砝码。
在世俗的眼里,自他们拍拖起,她便被放在了天平的一端,另一端是整个陈家,天平从一开始就不是平的,而他在一点点让天平配平。
陈远峥捏了捏闻岁之的掌心,将笔递过去,“Sign吧。”
“好。”她接过笔,在短线上一笔一画写名字。
“这部分是海外财产,虽跟兆辉不关联,但实际收益流入会牵扯到披露和税务问题,我会安排人处理,有需要祁津会message你,但不需要你出面。”
见她签完,陈远峥曲指托起闻岁之的下巴,探身吻了下她的唇,抵着她的鼻尖蹭了下,嗓音沉沉含着层笑,“生日快乐bb。”
闻岁之也拎着唇笑起来,松开签字笔,抬手环住他的手腕,微侧了下脸去吻他的唇。
呼吸交错,唇齿相贴。
她低息着喃出一声“谢谢你”。
陈远峥闻言抬了下唇,呼吸沉重着回了句“唔使客气”,手指握着她的肩将人压在软皮沙发上,温热的掌心顺着腿侧抚上小腿,两本黑皮文件接连跌落在地板上。
小猫跟有节奏地撞在茶几边上。
比徐徐推动的海面激烈。
第40章
月底,港城国际机场。
办理完托运,闻岁之没急着安检,同陈远峥在旁边的咖啡厅坐着,两杯咖啡徐徐见底,直到不能再拖才往安检口走,将登机箱给她之前,他将人往坏里揽近了几分。
陈远峥抬手扶住她的后颈,眼皮微垂下几分,目光温灼地望着她,周遭涌动的脚步声,纷杂的交谈声像一根根木柴添进壁炉,暖意更盛,烘得他胸口情绪往上涌动了几分,他掀起几分唇角,低声问,“bb钟唔钟意我?”
闻岁之鼻尖堆积的酸涩被问得散了散,蓦地想起那晚在游艇内舱,白光迥裂时他在自己耳边沉声问的那句钟意我咩bb,她脸颊倏尔冒起一阵热意,垂眼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应声。
他曲指托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下唇边缘抚了抚,“嗯?”
温和的声线里带着一丝克制的紧张。
闻岁之就着此刻的动作,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下,抬手握住登机箱扶杆,心脏砰砰地提步要去安检,却被男人握着手腕拉了回来,陷入双臂间圈起的怀抱。
“到了给我sendmessage。”陈远峥微侧过颈,在她耳根处吻了吻,嗓音低柔地叮嘱,“有事要出门就联系司机,不要让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