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向圣子圣女殿下求助者实在太多了,我接连两日清晨起来排队,却总是排不上……”那妇人看着顾辞盈。
无关紧要的事能轻易的传到他们这里,真正要命的却迟迟难被人听闻。
等处理完这件事,确实要见一下大祭司,这样的求助效率太低,反而真正紧急的事情却处理不了。
顾辞盈这样想着,忽略了妇人那边的情况。
“你接着说。”陆衍亭提醒道。
“三日前,堤坝又坏了,每年涨水季都会这样,我们谁都没有多想,我丈夫和往年一样,和其他人一起去修,但那晚却谁都没有回来。”妇人接着开口。
“这本也不算奇怪,事态紧急的时候,他们也偶尔有留宿的时候,但我第二日一早去给他们送吃食时,除了残破的堤坝,附近却没有任何人。”她说到此处有些害怕,“我问附近就要避水的人,他们却说从来没人来修过堤坝。”
“可是那日是我亲自送我丈夫去的!”
“你送这些人去修堤坝,可有旁人看见?”陆衍亭问。
“青天白日的,街上有很多人,不可能没人看见!”
“你们这里的堤坝每年涨水季都会坏?”顾辞盈注意到她话中所说,“那之前为何不修的牢固些,你一边说现在的水流不急,那堤坝为何会年年损坏?”
“我们也不知道。”那妇人摇头,“一开始以为是有人恶意损坏,还去报了官,但衙门的人蹲了好几日也没抓到真凶,好几年皆是如此,我们也只能年年去修了。”
“好几年,有多久了,之前是否有人失踪?”顾辞盈又问。
“算算也有十年了,之前一直好好的。”
三人说着话,来到堤坝旁。
说是堤坝旁,其实还隔了一段距离,因为河中的水从堤坝缺口倒灌进来,淹没了不少良田和屋舍。
水里混着泥沙,浑浊不堪,陆衍亭挽袖用指尖在水中搅了两下。
“水里有法力波动的痕迹。”
“果然。”顾辞盈说。
“什么意思?”那妇人显然不是太懂“法力”是什么意思。
但陆衍亭和顾辞盈确实清楚的,有些水鬼会借助潮汐在外界汲取力量,涨潮时借着潮水进入人烟密集之所,吸取活人精气,退潮时再将这些精气收回来,用这种方式来壮大己身。
但人将堤坝建起,他们就很难再以这种方式获得力量。
万法堂与凡人住在一起,陆衍亭常帮镇中的百姓处理这些精怪,顾辞盈也在下山途中处理过几只这样的水鬼,不算难对付。
当然是对他们而言。
镇中百姓都是没有法力的普通人,哪怕是这样的小精怪也完全没有一敌之力。
方才那妇人说此事已有十年,想必是这河中水鬼正在渡艰难的十年之期,所以这次不满足于从每个人身上吸取一点精气,直接把修堤坝的人全部卷了进去。
顾辞盈飞身而起,落到残余的堤坝上,观察了一下堤坝破损的缺口。
砖块都是被完整地撞开,就像是粘接不到位。
陆衍亭也站在她身边:“还挺聪明,知道不能用法术轰开,若砖块有明显的切割痕迹,必然会引起怀疑。”
顾辞盈点头:“但这也肯定不是这里的百姓做的手脚,他们没能力把这堤坝撞坏,除非拿利器砸。”
但利器必然会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