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后又回到了刚才的景象中,安企屿和曾栩程走在一起迎面就是一盆冷水,安企屿的校服湿透了,而曾栩程的校服只湿了个袖子,安企屿看了眼贴在身上的校服,拉着曾栩程去厕所“曾栩程,我书包里有另一套,你给我拿一下好吗?”
曾栩程应了声“好”跑回班级,打开安企屿的书包拿起校服看了眼,全被剪烂了。曾栩程去找班主任批了请假条。往厕所去
安企屿在厕所隔间不敢动,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他就听出来是曾栩程“曾栩程,衣服拿了吗?”
曾栩程把假条放进去“你另一件校服被剪坏了”
安企屿听到后眼泪往下掉“什么?那我怎么办穿着这身出去吗?”
曾栩程把自己没湿的校服外套递过去“你快别哭了,我外套给你,你先穿上回家去,你在校门口等我,我等会把你书包扔出去”
安企屿把外套披上低着头往学校大门外走,安企屿把假条递给保安大爷看门开了就去门口蹲着,不知道等了多久曾栩程喊了声“安企屿!”
安企屿站起来,曾栩程把书包扔过去“今天作业发了,我给你放夹层里了,我回去上课了,拜拜”曾栩程害怕时间不够跑回班级的
安企屿把书包背上回了家,安静看见安企屿身上湿湿的就知道怎么回事“小屿,把校服换了,姐给洗洗别着凉感冒了”
安企屿点点头回房间把校服换了穿上睡衣,坐在椅子上写作业,他害怕孟毅回来又把他写完的作业撕了,他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再快点写,再快点写”但这没用。
初中比高中早放学一个半小时,孟毅回到家时安企屿才写完一张语文卷,孟毅走到安企屿后面“写作业呢?”
安企屿听见孟毅的声音,写字的手一顿然后僵硬的点点头,孟毅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说你今天被人泼水了,冷不冷啊?”
安企屿摇摇头没敢说话,孟毅笑着弯腰在安企屿耳边说“你都这么惨了,那我今天就不撕你作业了,希望你明天也能躲过我这一劫”
一句话让安企屿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嗯……”
孟毅拍了拍安企屿的肩膀,就走了,安企屿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些但也不敢休息,他知道孟毅可以随时反悔,哪怕是安静叫他吃饭,他也没去,等把所有老师留的作业写完才去厨房吃饭,菜早就凉了,安企屿没热直接就吃了,结果晚上肚子就疼,去多少次厕所都没用,安企屿只能躺在床上挺着。
结果第二天就发烧了,安企屿把要去学校的孟毅叫住,把曾栩程的校服外套给孟毅“曾栩程的,你帮我还给他吧”
孟毅拿上外套就走了,安企屿清楚他不会不给的,曾栩程是两人共同的朋友,安企屿在床上躺了一天给林兆月打了好多通电话,等晚上有人接了是安武接的“喂,小屿啊?怎么了”
安企屿一开口声音沙哑的很“爸爸,我想退学,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林兆月开口了“小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能和妈妈说说吗?”
安企屿轻轻“嗯”了一声“妈妈,我是同性恋,我喜欢孟毅,这事被人传出去了。孟毅现在很讨厌我,我不想在姐姐家了,我也不想在北京了,他们在学校见到我第一句就是:这是不是喜欢自己外甥的,妈妈我不想上学了”
这下对面是彻底安静了,连风声都没有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武说话了“你说你喜欢孟毅?”
安企屿应了声“是”安武倒吸了口气“你姐姐上次和你说了,我们下个月回去,具体哪天我们也不太清楚,小屿,你喜欢孟毅,那孟毅喜欢你吗?孟毅有娃娃亲”
安企屿愣住了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娃……娃娃亲?和谁?”
安武的声音平静沉稳“和齐微微,从小就定了,你那时候还小,不记得很正常”
安企屿像被雷劈了一样,齐微微不就是没理由欺负他的吗,现在他知道齐微微为什么只欺负他了,也知道孟毅为什么不拦着了,为什么孟毅不帮他而是看着,这一切都能说通了。
安企屿说出来的话有些抖“齐微微是孟毅的未婚妻?”
安武说出来的话是不容置疑的“是,小屿,你怎么了?”
“没事,爸,我先挂了”
安企屿把电话挂断才明白,孟毅为什么从那天开始变了,在学校受欺负,在家还被欺负,等两个人在一起时他还会被欺负,他只能躲起来,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找个地方躲起来。
安企屿发烧还没好,因为想的事情有点多当天晚上就高烧了,烧的迷迷糊糊间他看见一个人进了他的房间悄悄的蹲在安企屿的床边,孟毅的声音响起来但那个时候的安企屿根本听不清“小舅,我也是同性恋,你别讨厌我,你等我高中毕业,我一定和你在一起,但现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