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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第1页)

凌素衣望着药王,嘴唇先轻轻抿了抿,才把那句在心里盘桓了许久的话,一字一顿问出口。

话音落地的瞬间,她忽然感觉到指尖的异样,不知何时,十根手指已经在身侧悄悄蜷了起来,由于太用力指尖泛白,像要攥住空气里飘着的、那点连自己都觉得渺茫的希望。

她没敢移开目光,瞳孔紧紧锁着药王的脸,连呼吸都下意识放得很轻,鼻息拂过唇瓣,只留下一点微弱的痒意,生怕喘得重些,就会惊碎心里那点仅存的念想。

她盼着药王立刻摇头,盼着对方皱着眉说“刘长老他们根本不知情”,甚至忍不住往好处想:或许这一切都只是洛瑶揣着私心,串通宗主搞出来的鬼把戏?

只要还有一位长老站在她这边,只要外出除魔的师尊没回来,这摊搅得人心慌乱的浑水,总能找到转圜的余地吧?

她一遍遍在心里这么默念,像捧着一件薄脆的瓷盏,连念头都不敢放得太重,怕稍微用力,这点自我安慰就会碎得彻底。

这时,从前的画面忽然慢悠悠从记忆里浮了上来,清晰得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她想起去年一个午后,自己在演武场练剑,剑气扫过阶前的海棠,落了一地粉白花瓣。刘长老就背着双手站在廊下,藏南色的袍角被风轻轻吹着,等她收了剑,老人慢悠悠走过来,从袖袋里摸出块帕子,先替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才笑眯眯地摸着下巴上花白的胡子夸道:“素衣这剑意,纯粹如山巅圣雪,有当年你师尊雪宁的影子。”

说罢,又趁四周没人,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白瓷瓶,塞到她手里,瓶口还带着点老人身上的药香,“这里面是固本培元的丹药,你最近练剑勤,记得早晚各服一粒。”

她还想起前年深冬,自己卡在筑基后期的瓶颈期,连着半个月没突破,急得躲在练功房里掉眼泪。

是张长老顶着风雪过来,裹着件厚厚的貂裘,手里还拎着个食盒,里面是温着的姜汤和糯米糕。她没多说什么,只坐在练功房外的石凳上,守了她整整三个时辰。

等她终于引气入体、突破瓶颈推门出来时,才发现张长老的耳尖和鼻尖都冻得通红,却还揉着发酸的肩膀,笑着道:“我就知道你能行,霄雪宗的未来,终究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撑起来。”

这些细碎的回忆片段,像落在掌心的暖阳,在脑子里慢慢转着,让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那些曾给她递过丹药、为她护法的温和长辈,会默许夺舍的计划,会眼睁睁看着她沦为寂灭无生下的魂灰。

药王把凌素衣眼底的光亮看得分明,那是没完全熄灭的期待,像暗夜里跳动的一点星火。

她心里不由得一软,指尖下意识地蹭了蹭衣料上绣着的药草纹,可随即又狠了狠心,猛地别开了视线。

目光落处,是院角那株半枯的兰草,那是凌素衣刚入宗门时亲手种的,当时小姑娘还扎着双丫髻,捧着半袋花土,蹲在廊下笑,说要看着它长到开花,如今叶片却黄了大半,蔫蔫地垂着,连风一吹都没力气晃动。

药王沉默了片刻,嘴唇一张一合,才慢慢开口道:“刘长老上个月就被宗主派去边境巡查了。”

她顿了顿,指尖捻了捻垂在身前的衣带,像是在斟酌措辞,又像是在拖延那终将到来的答案,“边境近来不太平,据说妖兽活动频繁,他这一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说完这句,她又停了下来,视线往下移,落在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背上,那里还沾着点方才捣药时蹭的、浅褐色的药粉。

凌素衣的心跟着沉了沉,指节蜷得更紧了些,却还抱着最后一丝盼头,声音颤抖着追问:“那……那其他几位长老呢?李长老、赵长老他们,也不知道这事吗?”

药王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要融进院角掠过的风里,带着点苦涩:“前几日我去库房取当归和黄芪,路过宗主的书房外,听见里面有人说话,是李长老的声音,他的嗓门比寻常人粗些,隔着门也能辨出来。”

她又顿了顿,像是在鼓起勇气,才接着说,“我听见他跟宗主提了句,说‘为了宗门传承,稳住这百年基业,牺牲一个凌素衣,不算什么’。”

那声音还飘在耳边,凌素衣的心却先凉了半截,凉意顺着血脉往指尖脚尖钻,像初春融雪时的冰碴儿滑过皮肤,细微却尖锐的冷,慢慢渗进骨子里。

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从脸颊到唇瓣,最后连眼睫都染上了霜,方才还亮着的眼神,也一点点暗了下去,像被冷水慢慢浇透的火苗,连最后一点跳跃的微光,都快要灭了。

她往后退了半步,后背轻轻抵上了旁边的竹壁。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抵在竹片上,想借这刺骨的凉意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指尖刚碰到竹壁的纹路,又想起更小的时候,那年她才七岁,刚被师尊带回宗门,握剑时连剑柄都抓不稳,练了没半个时辰就急得眼睛充血,把剑往地上一扔,蹲在地上哭。

是刘长老走过来,没说什么大道理,只蹲下身,把她冻得发红的小手裹进自己温热的袖管里,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暖得让人安心。老人握着她的手重新握住剑柄,调整好姿势,轻声说道:“素衣别怕,剑是死的,人是活的,慢慢来,总能握稳。”

可现在,竹片的凉比冬日山巅的雪水还刺骨,连带着那些曾被暖意裹着的记忆,都像是结了层薄冰。

她无意识地用指尖在竹壁上划了道浅痕,指甲蹭过粗糙竹纹,留下淡白印子,那痕却像刻进了心里。每划一下,李长老“牺牲一个凌素衣不算什么”的话就响一次,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她怎么也忍不住崩溃的情绪。

刘长老递瓷瓶的笑、张长老冻红的耳尖、赵长老讲过的修仙典故,这些温和模样和药王的话在脑子里反复交叠,像团解不开的乱麻。

胸口越来越闷,每吸一口气都像有雪花沙粒灌进肺腑。她终于承认,霄雪宗,早没几个站在她这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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