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妈妈真的病了,病了很久。
原来,妈妈无时无刻不遭受着旁人的议论,那些看似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却一次次打击着妈妈破碎的心。
原来,十五岁的承诺,二十二岁的她都没有履行。
原来,长大和老去,真的是同等沉重的话题。
她很茫然,却看着疲惫的姥姥姥爷,只能硬逼着自己成为一个大人,她原以为会很难,却意外地得心应手。
妈妈曾经资助的一些人,都想给她或多或少地提供帮助,而她没有接受,他们的恩应该还给妈妈,其中到底是愧疚还是感恩于她而言都没有必要。
“去回馈社会吧,我妈妈知道会很替你们高兴的。”
她不是圣人,也没有什么立场替妈妈原谅谁;她也不是判官,判定谁应该给妈妈赎多少罪。
她还有两个老人家要照顾,谁也不会一直停滞在从前。
重新步上正轨的生活,平平淡淡地过着,而她生物学上的爹向成,又一脸落魄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老了很多,破败得像一个流浪汉,她还以为他会在国外过完一生,而她便全然当他死了。
他痛哭流涕地说着自己的追悔莫及,而她全然冷漠,最后他说:
“向琼琼!我是你亲爸啊!”
她冷笑道:
“我妈死了,我爸也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死了,你别随便讹一个人就想着吸血,你可以去告我,只要你有钱。
还有,我叫于琼”
她并不关心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他如今一无所有,只能在这片举目无亲的城市里苟且偷生,然后在哪一天孤独地死去,这如何不是一场自作自受的报应。
她带着姥姥姥爷去到了更适合养老的城市定居,而自己拥有稳定的工作还当上了小有名气的博主,她完成了小时候的梦想,成为像妈妈一样的‘慈善家’,不过她只‘资助’流浪动物。
毕竟动物只要你对它好它便对你好,而人却不一定。
思绪回笼,于琼望向安静坐在病床上的刘雨汀说道:
“我确实是有私心,如果当初有人替没有用的我拉妈妈一把,那我现在是不是还有妈妈?所以我可怜她的遭遇,我想弥补我心中的遗憾。”
于琼顿了顿,回望手机屏幕里的苏奕,道:
“而且我确信,她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我会帮她。”
“既然你打定主意了就好,祝你们成功,”苏奕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道::
“先从那些随意传播的视频照片开始,顺藤摸瓜,一点点往上告,虽然不一定搞黄那个公司,但那个男的是不能独善其身了。”
于琼点点头,感谢道:
“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
谁知道是不是一场持久战呢,但至少有人在战斗,一味地退让不过是让罪恶的种子繁衍生息。
森原市的天气可真奇怪,前几天还冷得要入冬般,这几日不仅回温,还热得像入夏,宛如将人扔入急冻后又用烈火炙烤。
苏奕焉焉地坐在敞开的窗台前,汲取一点自然风,但外面烈阳高照,吹来的风都闷得很。
没记错的话,现在是入秋了吧?难不成进入末世剧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