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字瞬间跃入她的脑海。
温寂想她可能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谁了。
想要确认似乎也很简单。
她脸上适时地露出惊慌之色,后退一步,无意中又绊了脚,惊呼一声,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向一旁摔去。什么东西从袖口滑落,叮的一声滚落在地。
几乎是同时,铁臂已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腰肢,那力量强大而可靠,男人又一次轻而易举的接住了她。
郗崇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在她头顶响起,“你这姑娘,怎么总是站不稳?”
掌下少女的腰肢纤细柔软,不盈一握。他神色不变,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扶正,便松开了手。
温寂一站稳,立刻转身往四处寻找,“我的东西……”
“在找这个?”
温寂回头,就见男人弯腰,从地上拾起那枚郗绍的玉佩,握在掌心,抬眸看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
温寂点头,“嗯。”
男人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长辈逗弄小辈般的戏谑,“告诉我,你姓甚名谁,我便将它还给你,如何?”
温寂愣了一下,开口道,“我是温棋语。”
她又说了假话,其至于为什么,她觉得很复杂,一时竟也理不清楚。
郗崇闻言,低笑了一声。他站起身,将玉佩递到她面前。
他身形高大,温寂必须微微仰头才能与他对视。此刻,他深邃的黑眸中少了几分平日的锐利与摄人,俯视她时,那惯常的强势气场竟奇异地柔和了几分。
温寂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从他宽厚的掌心中取回那枚玉佩。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又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粗粝。
“谢谢。”
她声音轻轻的。
郗崇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忽然微微俯身,大手在她发顶极轻地揉了一下。
动作自然。
“不用谢,小阿谧。”
……
从货铺出来,与等候在外的甘棠汇合时,才到午时。
“小姐,此刻时辰还早,你要去辩学会看看吗?”甘棠询问道。
温寂却摇了摇头,“今天不去了,去医馆。”
她径直去了城北的医馆,让那老郎中又给仔细诊了脉。
直到确认体内确实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才放下心来,打道回府。
……
回到自己的院落,温寂让屋子里的众人退了下去,自己才慢慢躺倒在窗边那张紫竹躺椅上。
她今日穿了件杏色的纱衣,午后暖融的阳光透过窗格落了下来,柔柔的铺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像一朵初绽的花苞。
躺了一会,她缓缓将郗绍的那枚玉佩从袖口中拿了出来,微眯起眼,对着阳光细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