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颂声喉间像是被撒了一把盐,密密麻麻的痛感涌上来。他喉结滚动,艰涩地压下情绪:“我说了,不退。”
“大哥……”
舒慈自说自的,突然想起什么,看向他的眼神添了几分歉然:“对不起,我不该再这么叫您。庭桉哥……希望您可以帮忙结束这场持续了两年的闹剧。”
闹剧……
沉颂声的眼底一片干涩。
“既然如此,那我们两家缘分已尽。”
沉庭桉朝她微微颔首,“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代小颂向你道歉。”
“……”
沉颂声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人一定是尝够了失望才会回头的。沉颂声刚刚还想为夏然挽回局面,就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确实想拆散他和夏然,但现在看来,即使她不出手,他们也会面临重重阻碍。毕竟,在沉家二老眼中,夏然害他们失去了孙辈。
插刀子这种事都是有来有往,夏然母女害她,她还手没什么理亏的。
“我累了,您带他回去吧。”
说完,舒慈盖好被子,闭眼休息,俨然对他们兄弟俩下了逐客令。
沉庭桉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外走。沉颂声站在原地,深深看了眼床上蜷缩的身影,最终什么也没说,跟着大哥走了出去。
病房终于恢复安静。
舒慈悄悄从被子里探出眼睛,确认他们真的离开后,才放心地靠坐在床头。
婚事就算了了,她远离了沉颂声,自然不会走向死亡的结局。想到这里,她感到一阵轻松。
庆祝一下吧。
肚子应景地叫了起来。
她饿了。
舒慈下意识拿起手机,准备点外卖,病房门就被推开,一道高大清冷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闻声抬头,对上那双深邃多情的眼睛。
“真退婚了?”
沉惟西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
他们兄弟之间的消息传得真快。
舒慈无意隐瞒什么,借着看手机避开和他的对视,小声咕哝道,“都说了我失忆了……记不得沉颂声了,还结什么婚……”
沉惟西缓缓走近,在合适的距离停步。他看着她,眼底有审视,有探究,最终眯起眼,轻声问:“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
舒慈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不自觉地攥紧手机。
“记得啊……”
她耳根悄然泛红,垂下眼。
“真的?”
沉惟西看着她的眼很专注,像极医生在给患者瞧病时,只不过,说出来的话让人面红耳赤:“那说说,我们第一次上床,你哭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