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峰,上空。
三道人影正在进行着毁天灭地般的仙术对轰!
其中一人,正是天妖狐族的现任族长,独孤英杰。
另外两名长着一双仿若星空般霸气羽翼的鹰钩鼻男子,名天星与地星。
天星与地星乃妖兽星羽魔雕。
他们的领地就位于天妖狐族领地的隔壁,同时又因为族群压制原因,长期对天妖狐族进行着绝对的压制和欺凌!
轰轰轰!
一狐二雕的交手震天动地,各种招式、神通层出不穷。
一招一式碰撞间,光是产生的能量余波,便足以让化神期以。。。。。。
林陌踏上归途时,天光尚薄。晨雾如纱,缠绕着初圣山脚的石径,仿佛天地也在屏息,等待他重新踏入人间。他的脚步比来时轻了些,肩上的蓑衣已干,掌心那颗琥珀糖粒静静贴在皮肤上,温润依旧,却不再搏动??它终于安眠,如同一段旅程的终结。
可他知道,真正的开始才刚刚到来。
沿途村落渐有炊烟升起。他曾救过的渔妇正蹲在江边洗菜,见他身影,猛然站起,手中竹篮跌入水中也未察觉。她嘴唇颤抖,最终只喊出一声:“林大哥!”声音不大,却惊飞了树梢一群麻雀。樵夫从柴房探头,书生推开窗棂,盲女琴师指尖一颤,琴音骤停。他们没有追出来,也没有跪拜,只是望着他,目光里有泪、有敬、更有久别重逢的暖意。
这暖意,不张扬,却深如井水。
当他终于步入初圣山门,守山弟子几乎不敢相认。那人曾是杂役,灰衣草履,默默无闻;如今归来,虽仍布衣素袍,却似有无形光晕笼身,连山风都为之避让三分。消息如野火燎原,瞬间传遍全山。
柳紫嫣正在藏经阁前清扫落叶。她听见脚步声,没有回头,只将扫帚轻轻放下。
“你回来了。”她说。
“嗯。”林陌站在三步之外,“灯还亮着吗?”
她抬手指向阁顶??无焰灯静静燃烧,金光流转,七十二道铭文碑的余晖仍在空中若隐若现,如星河低垂。
“昨夜子时,碑林又多了一块。”她轻声道,“是个孩子刻的。他爹因信《春风客》而被流放,死于途中。他本恨你,可梦见父亲临终前说:‘我虽死,但那一碗药,让我最后三天没再咳血。’于是他来了,刻下一句话:‘恨你之前,先谢你一次。’”
林陌闭目,良久方睁:“人心不是铁石,只是冻得太久。”
就在此时,钟声再响。
不是葬魂岭,也不是信引大阵,而是来自山后育道学堂的铜铃??那是紧急集会的讯号。
两人对视一眼,疾步前往。
学堂院中,七十二名学生列队而立,神情肃穆。为首的竟是那日背诵《反仁经》最熟练的少年。他上前一步,双手捧着一卷竹简。
“林先生。”他声音发颤,“我们……错了。”
身后学生齐齐低头。
“那经文不是我们想背的,是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像虫子在爬,越抗拒越清晰。我们以为那是真理,甚至嘲笑过救助弱者的同学……可昨夜,碑林金光照进宿舍,我们做了同一个梦。”少年眼眶通红,“梦里,你背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孩子,在暴雨中走。你摔了三次,爬起来七次,嘴里一直念着:‘快到了,再撑一会儿。’可那孩子早就断气了。你还不肯停下。”
林陌静默。
“我们在梦里听见你说:‘我不是为了救活他,是为了让他知道,这世上有人愿意为他拼命到最后一刻。’”少年哽咽,“醒来后,我们都吐了黑血,舌根溃烂……像是把吃进去的毒,全都呕了出来。”
柳紫嫣上前查验,果然发现他们经脉中有残余黑气,正被体内某种新生力量缓缓驱逐??那是信念复苏的征兆。
“认知瘟疫可以篡改记忆,扭曲逻辑,但它无法伪造体验。”她低语,“当真实的情感觉醒,谎言便如霜遇阳。”
林陌走上前,伸手抚过少年的额头。少年身体一僵,随即泪水滚落。
“我不怪你们。”林陌声音温和,“被蒙蔽不可耻,可耻的是明知黑暗来袭,却放弃寻找光。”
他转身面向所有学生:“你们曾背《反仁经》,那我就问一句??如果‘仁者多忧,义者早亡’是真的,为何千百年来,仍有那么多人愿意做仁者、行义事?”
无人回答,但有人攥紧了拳头。
“因为人心深处,有一处地方,连瘟疫也染不到。”他缓缓道,“那是婴儿第一次被人拥抱时的记忆,是饿极之人吃到热汤时的眼泪,是濒死之际握住的手的温度。这些事太小,小到写不进史书,可它们真实存在过,就像春天总会来,哪怕迟到。”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而我要做的,从来不是让人人都成为春风客,而是让每个人记得??自己也曾被风吹过。”
话音落下,学生们纷纷跪地,不是行礼,而是自发叩首。七十二响,清脆如雨打青石。
柳紫嫣望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或许这才是“道”的真正模样??不在高台之上,不在玉册之中,而在少年悔悟的眼泪里,在母亲哄睡孩子的哼唱中,在每一个愿意低头扶起他人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