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敢表现出来。只佯装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当即跪到地上一通梨花带雨,
“冤枉啊,奴婢冤枉啊……”
前院儿里,见春杏连跪带爬地闯进来,孙氏登时眉头紧锁。
罗妈妈大步上前,冲着那丫鬟呵斥道,
“干什么,干什么?一个二个的是皮痒了?偏要在今日搞得鸡飞狗跳?”
“夫人恕罪。”春杏连忙磕头如捣蒜,“后院里三姑娘她出事儿了,奴婢也是一时着急。求夫人快去看看吧。”
孙氏听说三姑娘出事儿了,心中暗喜,想必是陆昭华已经和那王家三郎打得火热。
算她识趣儿!
孙氏只觉心中郁结在这一刻宽解了不少,毫无避讳地就要将孙元娘和王家夫人都叫着。
春杏面露难色:“夫人,府上之事,还是不好叫贵客跟着一道劳心吧?”
“住口!”罗妈妈当即朝她脸上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你算个什么东西?姨夫人和亲家夫人哪里算是外人?你这小蹄子莫不是故意挑拨?”
春杏心里发苦,管事妈妈特意叮嘱了不能声张的。
可这夫人怎得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偏在这时候听不懂话外之音呢?
她到底只是个奴婢,此时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夫人们朝后院走去。
“究竟是出了何事,都不干活儿,凑在这里吵吵闹闹的?”
孙氏身旁的罗妈妈板着脸,明知故问道。
福银见到来人,将头磕得碰碰响,
“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跟好,叫姑娘被人看去了。求夫人责罚,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这,这如何了得!”孙氏扶着头,眼看着就要昏过去,“天爷啊,究竟我是造了什么孽啊……”
罗妈妈眼疾手快地将摇摇欲坠的孙氏扶一把,
“夫人,可不能倒下啊,如今伯府可全指您撑着呢。”
孙元娘打心里瞧不上孙氏的虚伪,不过是个伯府孀妇,既然撕破脸了,还一副恨不能给自己身上的镀层金的做派。
可她不能拆台,恶人还需她来做才行。
她大喘着气走到福银跟前,将福银一脚踢得倒在地上,
“叫你照看姑娘,你就是这样照看的?叫姑娘和三郎滚到床上去了?”
“没有,姨夫人,不是这样的。姑娘只是更衣时不小心叫人看去了。姨夫人您可不好这样血口喷人。”
纵是陆昭华交代了要把动静搞得越大越好,可福银听了孙元娘的恶言恶语,还是忍不住怒气。
跟着赶来的周夫人也夸张地瞪大了眼睛,
“天爷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把目光投向不远处,手足无措,脸色茫然的王三郎身上,
“你个杀千刀的东西,还不快过来跪着!如今伯府可还在孝期呢!你们,你们怎么能,怎么能啊……”
“没有,不是我。母亲……”
王家三郎急着解释,却被怒喝噤声。
这几个夫人会错了意,只当是三郎和陆昭华的事儿成了。哪里还听他狡辩?
她们恨不能闹得越大越好,立刻把这腌臜事儿搞得满城风雨。
孙氏眩晕一阵,此时也该清醒过来了。
她心口起伏了好几下,这才捏着帕子,颤抖着手指向院中,
“去!去给我将那个不知羞的绑出来!”
可谁知罗妈妈进去后,却传来一声惊呼,
“钱少爷?!你怎么在这儿?”